第18章 琴镇乱民[第1页/共2页]

阿黛的银锁缠住宫檐兽首，嫁衣在音浪中翻飞如血蝶："；将军，东南角！"；

贾诩的纸鸢被热浪灼穿，残翼坠入董卓怀中。帛书血纹俄然游出，在焦糊的绢面上拼出新谶："；琴销魂散日，玉碎紫宫倾。"；董卓狂笑震碎琴案，赤足踏上滚烫的屋脊："；传朕口谕，开冰窖取三千斤冻肉——要现切的人腿！"；

"；将军，城南粮仓起火！"；

铜雀台的残垣在暮色中投下锯齿状的暗影，董卓盘坐焦尾琴前，五指抹过琴弦的顷刻，弦上凝着的冰碴簌簌而落。琴身雕着的贪吃纹出现血光，映得阶下三百玄甲骑瞳孔收缩——他们盔甲裂缝里还卡着昨日暴民掷来的碎骨。

太学废墟深处，荀彧的白衣被血渍染成赭色。他跪坐在《熹平石经》的残碑前，指尖蘸着朱砂在竹简上疾书："；董贼以乐律乱民气智，当以埙篪相抗......"；俄然一阵刺耳的变徵调刺入耳膜，竹简上的笔迹竟扭曲成"；臣服"；二字。

"；好一曲人肉琵琶！"；董卓踩碎焦尾琴，从琴腹抽出陨铁打造的九节鞭。鞭梢扫过处，音浪具象成赤色戈矛，将兵舰舰劈成两半。落水的曹军俄然惨叫，水中闪现无数食人鲳——这些袁绍奥妙练习的怪鱼，现在正在啃噬旧主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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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反手扯断一根琴弦，弦丝如毒蛇般缠住贾诩手腕："；本将要弹的，是能让饿鬼啃食本身脏腑的调子。"；话音未落，西市方向俄然炸开声浪，数万饥民推着焚毁的粮车撞向宫门。

董卓俄然十指扣弦，焦尾琴爆出裂帛之音。音波裹着玉玺紫气荡开，铜镜阵回声炸成齑粉。冲在最前的暴民俄然捧首哀嚎，指甲深深抠进眼眶，竟从本身颅骨里抓出白花花的脑浆往嘴里塞！

李秀宁的玄甲骑在朱雀街布阵，鱼鳞甲下的锁子甲已被酸液腐蚀出蜂窝孔洞。昨日暴民倾泻的并非平常粪水，而是混着承平道符灰的尸毒。"；放箭！"；她挥刀斩断缠住马腿的绊索，却见箭雨穿过人群后竟折射回己阵——饥民们举着从南宫废墟挖出的铜镜残片，将弩矢尽数反弹！

"；雕虫小技。"；

"；将军真要弹《广陵散》？"；贾诩阴恻恻的嗓音从龟裂的丹墀下飘来，"；嵇康临刑奏此曲，可不是吉兆。"；

数百豪门士子跪在帝陵前吹奏《黍离》，乐律与焦尾琴的杀伐之音在空中相撞。董卓俄然扯断三根琴弦，腕血泼在琴身贪吃纹上："；本将最烦哭丧！"；音爆掀翻陵前石兽，学子们的陶埙接连炸膛，碎瓷片嵌入喉管，将悲鸣扼成血沫。

"；曹操就这点伎俩？"；华雄陌刀劈飞宫门闩，独目被火光映得血红。门外堆成山的尸骨俄然爬动，竟是饥民把战死者缝成肉盾，腐肉间插满淬毒的竹签。他刚冲要锋，董卓的羽音俄然炸响，肉盾阵中的缝合线齐齐崩断，碎尸如雨砸在玄甲骑盾牌上。

"；文若先生，该换乐谱了。"；

五更时分，北邙山传来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