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页/共2页]
妈妈叹了一口气:“等一下去给你爸写封信吧,他本年在煤矿都干了半年多了,挣的钱应当不止五千。”
我胸有成竹地说:“你就放心吧,我平时成绩那么好,此次阐扬也不错,我感受必定能考上。”
听到这里,妈妈呆了半晌,俄然收回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我的人哪。”便下认识地想下床,因为双腿生硬,她一头栽在地上,再昂首时,额头己流出鲜血。我和海鸥此时也管不了她头上的血,双双扑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我们家本来就穷,供我和弟弟读书己是捉襟见肘,如果我考上大学,连学费都交不起呢。我以是那段时候,我成绩越好,爸爸妈妈就越是担忧。正在走投无路之际,在山西做矿工的二叔恰好回家,二叔这几年一向在做矿工,客岁也在新村里盖了平房。他说有一家私家煤矿正在大量招工,我们村有很多人就在那边做事。
爸爸妈妈最常念叨的就是,甚么东西又涨价了!就连化肥也一个劲地往上涨,买了化肥,还抵不过收成的谷子;不买化肥吧,谷子又收不上来。幸亏老村人另有编苇席的技术。一到农闲,便象之前那样,扣顶草帽,握上短刀,到溪边将芦苇割回家,然后颠末一系庞大的工序编成苇席。每隔一段时候,就会有买苇席的二道估客同一收买运到城里去卖。
我娇嗔地说:“都甚么年代了,你还这么科学?”
我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爸爸出事的那年夏天,我十九岁,方才插手完高考。此时,间隔我爸爸外出挖煤,还不到两年。在等候登科告诉书的日子里,迎来了一个潮湿阴霾的凌晨,夜里方才下过一场大雨。每到如许的气候,妈妈的枢纽炎就会犯病,因而就整天整六合躺在床上,直到晴和才气起床。
其间不时有各种百般的动静传来,但直到第三天中午,还没有获得切当的动静。
我急了:“分开学没多少时候了,那如何办啊?”
妈妈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实在不可就叫他回家吧,传闻只要有事回家,煤矿就提早给结人为。”
海鸥边哭边说:“传闻山西煤矿瓦斯爆炸,爸爸、二叔、另有我们村和邻村的很多很多人,全都被埋在地下了。”
全部槐树坪和我们家一样,都沉浸在一片哀痛的氛围中。固然还没有明白传来死讯,但村里村外很多青丁壮男人都在煤矿挖煤,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晓得瓦斯爆炸井下的人几近无生还能够的。
不管是老村还是新村,现在留在家里的大多是白叟、妇女和孩子,名副实在的“空巢”。未婚女孩和男孩如不能持续读书,大多到江浙广东一带的工厂打工。结婚后,女人便留在家里带孩子、照顾白叟,男人则到很远的煤矿上挖煤或到修建工地做夫役。因为挖煤和做夫役的钱比在工厂打工的钱要多一些。
可俄然有一天,买苇席的二道估客再也不来了。并传回话来讲,苇席本来不值几个钱,现在油价又一个劲往上涨,城里还要查超载车,运费一下子窜上去一大截,亏蚀的买卖谁情愿做?
我愁眉苦脸地说:“煤矿是一年一结的,你又不是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