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第2页/共2页]

曹菊看到她，神采一正，立即止住笑，严厉地说：“说过多少遍了，我们厂要引进当代化办理形式，上班时候不准外人随便进入，你如何还出去？莫非你家五福不想在这里干了吗？”

有那么一刻，望着曹菊对劲不凡的脸，我真想直指她能有明天，并不是她有多无能，全仰仗一个又丑又老的男人！但我冒死咬紧嘴唇，倘若我们真的对骂起来，她一撒泼，我底子不是敌手。并且就我们两人在村里的职位而言，我的气极废弛，只能成为别人饭后的谈资，我会更加名声扫地。

幸亏就在她笑得将近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淑芬终究从厂里出来了。看到曹菊，她眉头先是不经意地皱了一下，随即笑逐颜开道：“曹厂长，甚么事这么高兴啊？”

我原觉得，如果说东莞情面冷暖、世态炎凉，那么我的故里，便是世外桃源了。真是相见不如记念，所谓的世外桃源，底子就是陶渊明的幻觉！

路上固然也有车辆颠末，但和车如流水人如流的广东比拟，要少量多。再加上路两旁的庄稼方才收割结束，四周显得空荡荡的。轻风过处，留下一股清爽的、郊野的气味，那么天然，那么洁净。我和淑芬的自行车并排行驶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在我看来，最和顺的淑芬不再和顺，最利落的曹菊不再利落，最懂事的我不再懂事。不晓得最爱笑的小英，她还爱笑吗？

我象没听到普通，只顾低头冒死蹬车。直到走出好远好远，我才跳下车子，气喘吁吁的。刚才一阵猛蹬，出了一身的汗，内心这才好受了些。等了好一会儿，淑芬才追上来，把我好一通抱怨。

大楼前面有一条不大的草坪，草坪另一边是几排平房，那是病院老的宿舍，现在分给各家做堆栈，但很多人家都在内里搭了床铺，用来接待客人。小英毕业后一向在县城找事情，就是住在属于她表姐的那间堆栈里。

很快到了县城。先颠末一条充满玄色煤渣的路，这些煤渣都是运煤车留下的。这条路两旁是本县的产业区，鳞次栉比地摆列着很多厂房。有化工厂、农药厂、陶瓷厂、塑料厂等等等等，每个厂里都有一个矗立的烟囱，有的还向天上冒出一股股灰黄色的浓烟。不知这些浓烟的气味还是别的甚么气味，呛得我直咳嗽。我真不明白，如此净化严峻的工厂，如何会建在人丁麋集的县城边上。这也就不难了解，为甚么我们村的塑胶鞋底厂建在村庄里都没人管了。

印象中的县群众病院，占空中积虽大，房屋非常陈腐。但现在，早就旧貌换新颜了，不但有两幢高大美妙的楼房，楼房上那一行龙飞凤舞的“群众病院”几个烫金大字，非常地严肃气度，邻近的很多修建物，立即被比了下来。

淑芬很快拿了两大袋药，便领着我直奔病院家眷区宿舍。家眷区宿舍和病院相邻，走过一条巷子，再进一个偏门就到了。宿舍也是一幢大楼，一看就是新建的。淑芬明显对这里挺熟的，这也难怪，当初生猫猫时，为了Ｂ超查抄是男是女，她就是托的曹菊表姐。固然有了这层干系，当初还是送了好几次红包，磨破了不知多少嘴皮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