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页/共2页]
从刚才那些治安员对小贩的喝骂声中,我听得出,他们都和上午那辆黑大巴上的人一样,南腔北调,并不是同一个处所的人。
洗沐房的门也只是一块陈旧的木板半掩着的,锁都锁不上。没体例,只好我洗沐的时候丽娟在门边站着,丽娟洗沐的时候我在门边站着。因为潮湿,洗沐房四周的蚊子特别多。在内里洗沐的那小我还好说,站在内里的那小我真是痛苦。广东的蚊子个头比我们故乡的蚊子大很多,咬得人生生地疼。
经此一吓,我和丽娟不敢在内里久留,仓促买了两只水桶,逃一样向出租屋奔去。不知是因为惊骇还是看到了一个熟谙的标记,此次我们竟然没有迷路。
看到面前的一幕,我和丽娟不由心惊胆战。我原觉得,分开了上午的那辆黑大巴,我们就逃出虎穴了。可现在俄然发明,我们逃出了大巴车的虎穴,却进了一个更让我们惊骇的处所。我们不晓得伤害甚么时候会凸起其来地来临到我们身上,一如那辆黑大巴一样。
我小声嘟囔了一句:“为甚么这些小贩不办证呢?”
回到出租房,我们长长松了一口气。阿玲和她老公出去了,屋内又小又潮湿,固然大敝着门,门劈面另有一扇小小的窗户,但屋内仍然没有一丝风。他们上铺的男人己经起来,正坐在小桌边“呼哧呼哧”吃一碗便利面。我看着想笑,那男人,不,切当地说应当是大男孩,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这么热的天,竟然还穿戴整齐的衣裤。但想到夜里就要和这个陌生的男人共处一室,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好象并没有看到有人出去似的,仍然吃着他的面,连头都不抬。固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感受他很斯文的模样。
混乱当中,有一个身材肥大的男小贩回身想跑,却被一个手疾眼快的治安员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男小贩开端还想还手,但几个如狼似虎的治安员立即把他围在中间,一边不断喝骂,一边围住他拳打脚踢,直到他不竭告饶那些治安员才住了脚。肥大的男小贩哭沮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血,衣服几处被撕破,背部有一道尺把来长的口儿。他不再试图逃脱,只是冷静擦着脸上的血,一跛一拐地上了车。
我担忧地说:“但是你刚才也听到了,阿玲老公他们找了一两个月还没找到事情呢。”
中间一个妇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小商小贩,本来就不赚几个钱,如果再办证,还不刮掉你一层皮,到时候连西北风都喝不成!再说,你觉得那证是任谁都能够办的吗?”
我不幸亏这个时候穿衣服,固然有蚊帐遮着,但毕竟是透明的。等他们终究都走了,院内仿佛也一下子温馨下来。丽娟也醒了,我问她:“我们明天要不要也去找事情?”
丽娟不解地问:“就算没有证,也不能随便打人啊,有没有国法?治安员是为当局做事的,就没人管一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