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光明县令不光明[第1页/共2页]

县衙大堂的铜制兽首香炉里，沉水香燃出笔挺的烟柱，却被俄然拍响的惊堂木震得狠恶扭曲。梭巡使玄色官袍上的獬豸补子在烛光下泛着寒光，他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住堂下跪着的陈光亮，惊堂木砸在檀木公案上，收回的声响惊飞了檐角夜枭。

"陈光亮，你身为光亮县令，公开贪污败北，是不惧大魔国国法吗？陛下密授我先斩后奏之权，你这等赃官贪吏，不杀不敷以布衣愤！"梭巡使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字字带着冰霜。堂外百姓举着松明火把，火光照亮了青砖地上蜿蜒的水痕——那是陈光亮跪行到大堂时，膝盖碾碎的金箔粉末与泥水异化的陈迹。

陈光亮的官帽倾斜地扣在头上，蟒纹玉带勒得他脖颈发红，却仍梗着脖子强辩："不，你不能杀我！说本官贪污，你有何根据？"他余光瞥见衙役们抬着木箱鱼贯而入，喉结不由自主地转动，盗汗顺着脊背滑进官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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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能......"陈光亮喉间收回哭泣，踉跄着跌下床榻。衣袍散落的刹时，整张大床俄然收回"哗啦"巨响，退色的锦缎床单被翻开，金灿灿的元宝、金条倾泻而出，堆积成小山，刺目标金光让他瞳孔狠恶收缩。这些本该藏在密室的财物，现在却堂而皇之地铺满寝殿，烛台上的火苗在金芒中扭曲摇摆，将他的影子拉扯得支离破裂。

"哈哈哈！"陈光亮俄然捧起大把金元宝，任由它们从指缝间滑落，砸在地上收回清脆声响。金币的冷硬触感让他完整癫狂，"甚么圣贤书，甚么彼苍大老爷！"他抓起元宝狠狠砸向墙壁，"这些黄澄澄的东西，才是这世上最实在的！"飞溅的金粉落在脸上，与盗汗、血渍混作一团，好像天国里爬出的恶鬼。

衙门外，百姓们举着火把堆积，声浪如潮流般涌来："还我故里！严惩赃官！"陈光亮望着满地黄金，终究明白，本身早已被欲望的桎梏紧紧监禁，那些金灿灿的财宝，毕竟成了安葬他的宅兆。

"这些还不敷？"梭巡使俄然提大调子，"来啊，将这狗官外套扒掉，让大师看看！"

"这是梦......"陈光亮疯了似的掐本身的手臂，指甲深深堕入皮肉，鲜血排泄却唤不醒这场怪诞梦境。他俄然重视到铜镜里的本身——双眼充满血丝，嘴角挂着涎水，混乱的白发间还沾着几片金箔，活脱脱一个被黄金吞噬心智的恶鬼。

"大人饶命！"陈光亮终究崩溃，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卑职鬼迷心窍，求大人网开一面......"

半夜梆子声惊破夜幕，光亮县衙后宅内，一声凄厉惨叫撕破沉寂。陈光亮蓦地从床榻坐起，额角盗汗如豆大滚落，沾湿了鬓角斑白的发丝。他下认识抬手去摸后颈，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冷的金属，浑身突然僵住——借着窗棂透进的残月微光，他瞥见本身暴露的后背上，密密麻麻贴满了金叶子，在夜色中泛着妖异的寒光。

就在这时，窗外俄然传来短促脚步声。陈光亮仓猝用被褥挡住满地黄金，却见师爷神采镇静地撞开房门："大人！州府巡检司的人到了，正在大堂等着......"话音未落，一阵冷风吹散烛火，黑暗中，那些金叶子竟出现幽幽磷光，将陈光亮惊骇的面庞映得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