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秉公执法，断臂求生[第1页/共2页]

雕花蟠龙柱间，三十六盏鎏金宫灯将文溪城主府大堂照得亮如白天。魏征端坐在紫檀木公案后，玄色官袍上的獬豸补子在烛光下泛着寒光。他紧抿薄唇，手中握着的象牙笏板微微发颤——本日这桩案子，审的不但是一个城主，更是当今皇后的亲表弟，满朝文武都在暗处盯着，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啪！”裴翠云俄然起家，腰间玉佩撞在桌案上收回清脆声响。她死死盯着裴元绍，眼眶通红：“裴元绍，你想害死裴氏满门吗？”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字字如刀，“陛下念在裴家世代忠良，才给你机遇！若还不招，裴氏高低三百余口，都要因你下天国！”

“孽障！”裴老侯爷瞋目圆睁，颤抖动手指向裴元绍，浑浊的老眼中尽是痛心与绝望，“你可知你闯下了多大的祸？圣上亲临文溪，就为查你这桩公案！裴氏满门的性命，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他踉跄着扶住身边的侍卫，衰老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年你求着入朝为官，我便不该应允……”

裴元绍俄然嗤笑一声，倾斜着身子抬头看向魏征，嘴角还挂着血丝：“不就是个死吗？小爷筹办好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癫狂，全然没了初见时的傲慢，“文明税、走路税……那些银子都进了我的腰包，有本领就砍了我的头！”

厅内堕入死寂，唯有裴元绍粗重的喘气声回荡。裴翠云望着泣不成声的族老们，又看向瘫在地上的表弟，心中五味杂陈。裴氏一族曾是朝中望族，世代忠良，却因一人之贪，落得现在地步。她深吸一口气，回身对锦衣卫头领道：“将人押入大牢，严加看管。备厚礼，求魏征丞相亲审此案，务必秉公法律，不得秉公。”

裴元绍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唇动了动却没发作声音。他想起那些和本身同流合污的族兄堂弟，想起他们如何朋分商户的“贡献”，又如安在他耳边说“不过是些草民”。盗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他俄然梗着脖子喊道：“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别想往裴家泼脏水！”

魏征立于高台之上，手中明黄圣旨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与神采灰败的裴氏族人，喉结重重转动。

“表姐救我！我是裴家血脉，家属不会晤死不救！”裴元绍俄然猖獗地挣扎，声嘶力竭地喊道。话音未落，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传来，裴氏家属的族老们在侍卫簇拥下仓促赶来。为首的裴老侯爷白发混乱，官服倾斜，明显是连夜快马加鞭从百里外赶来。

这话像重锤般砸在堂上世人身上。旁听席上，裴氏一族的老长幼少顿时神采煞白，裴老侯爷颤抖着抓住扶手，喉结高低转动却说不出话。程咬金坐在主位上，把玩着腰间玉佩，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世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魏征看着颤抖不止的裴元绍，提笔蘸墨，冷声道：“画押吧。这桩案子，本日才方才开端。”烛光摇摆间，他望向程咬金，看到帝王微微点头。这场牵涉皇亲、震惊朝堂的大案，终究扯开了第一道口儿。

“裴元绍！”魏征的声音穿透暮色，惊起法场四周槐树上的寒鸦。

桎梏加身的裴元绍被狱卒拖拽着踉跄前行，曾经华贵的锦袍已被扯成碎布条，当他听到“凌迟正法，万刃分尸”八个字时，他俄然发作出一阵癫狂大笑：“好！好个万刃分尸！我裴元绍本日才知，本来这‘文明’二字，是要用活人血肉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