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页/共3页]
悄悄“嗯”了一声,曹宗渭犹踌躇豫还是道:“你母亲固然动手重了些,但也是为你好,望你今后莫要孤负她的希冀。”
“好。”
爬起床,程怀仁闭着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道:“去喊人出去服侍我换衣,我要去‘谢’嫡母教诲之恩德!”
转了转脑袋,沈玉怜仓猝看向程怀仁,道:“那如何办?若她真这么做,我们那边另有居住之所!”
曹宗渭紧紧地握着茶杯,在想那日的曲解该如何解释清楚,微微低头,视野恰好落在贺云昭起伏的胸脯上,他道:“夫人,对不起,那日是我鲁莽了。”
曹宗渭转头看他,面无神采道:“说。”
曹宗渭了然道:“我晓得了。”本来真不是何云昭,看来他重新至尾都曲解她了。
沈玉怜的意义是,程怀仁前些时固然对新夫人有些好感,但昨日那顿打,不但伤他皮肉,更损了他的颜面。
程怀仁神采冷酷下来,没有劈面辩驳曹宗渭的话,但却不经意地把手抽了返来。连武定侯都觉着贺云昭是至心的对他好,他猜想,曹宗渭是不是因为沈姨娘派人跟踪的事,以是才偏袒正院那边。
这日,曹宗渭下了衙门顺道来了忠信伯府,他本想直奔后院,想了想,觉着有些不当,便先去了前院看程怀仁。
程怀仁张嘴喝了一口沈玉怜喂过来的银耳汤,忽视掉她偷听的事情,神采阴冷道:“如何不对?”
沈玉怜怔怔地坐在床边,两手还生硬地摆在空中,怯怯地看着程怀仁。
沈玉怜害臊地看向程怀仁,垂眸道:“不如……我替表哥穿衣吧!”
盘算主张,沈兰芝就诚恳下来,悄悄地待在房里不吵不闹。
沈玉怜搅着银耳,挑出一颗红枣,低头低声道:“还是不说罢了!免得表哥另有那些下人觉得我嚼舌根,坏了夫人名声,就让她做个大师眼里的贤德人,玉怜就做个没嘴的葫芦得了!”
沈玉怜咬着嫩红的嘴唇,搁下青釉菱纹汤碗道:“夫人做的事样样看着都是为表哥好,可实际上呢?刻苦亏损的是你,享福受累的是你,轮到最后被骂不仁不孝的还是你!她倒好!吃好喝好,伯府的统统都把握在她手里,还博得个贤能淑德的好名声!明显受难的是表哥你呀。”
沈玉怜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道:“他们说你不孝敬,伯爷在的时候和伯爷争论喧华,来了新夫人,夫人这般心疼你,你还把夫人气昏了,的确……的确枉为人子!”
沈玉怜则去了前院,给程怀仁送汤喂药,一边体贴细心地照顾他,一边说夫人都是为他好,只是姨娘不免心疼,却也不敢抵挡,只能等着禁足日子过来,再来看他,叫他不要驰念。
……
程怀仁怎会不对嫡母心生痛恨?
到底是娇生惯养大的公子哥儿,这点皮肉伤就要安息五六日。曹宗渭八岁入卫所,十二岁上疆场,十五岁立大功,身上留疤的处所,哪一处都比程怀仁背上的伤要重很多,但毕竟不是他的儿子,不好严苛了,他便没有多言。
程怀仁感激地握着曹宗渭的手,伸谢:“谢曹叔叔顾虑。”
见曹宗渭迟迟不说谅解的话,程怀仁愈发情意,撑着身子就要起来给他施礼赔罪。
“不必了,侯爷那日不是已经赔过礼了。”
以是她们姑侄两个现在必然要抓住机遇,拉拢程怀仁的心。细想昔日,程怀仁最讨厌的就是她们两个不守端方,打动之下给他惹了费事,既然如此,她们此次就乖乖地顺重新夫人的话,让何云昭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