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城[第1页/共3页]
“阴家?”班婳嗤笑道,“母亲理睬他们了么?”
搁下笔,容瑕收起伞,解下了伞上的红宝石坠。
兄长能坐稳帝王之位,也端赖驸马兵权在握,帮他稳住了朝臣。只可惜飞鸟尽,良弓藏,兄长终究与其他帝王一样,做了卸磨杀驴的帝王。幸亏他还念着兄妹交谊,虽让人在疆场上算计了驸马,却没有要他的命。
班恒无语:“那陈家公子仿佛长得还不错?”
班恒细心想了想,当真道:“姐,要不咱还是不嫁了?”谁晓得那些夫家是甚么样的人,还不如待在本身家里过五年舒舒畅服的日子,也不算白来这世上一遭。
就算母亲能忍,他也不能忍这家人。
很多人都晓得容瑕书画双绝,精通诗词,又有济世之才,幼年时便才名远播,但是很多人也晓得,容瑕从未画过人。他画过花鸟鱼虫,山川草木,唯独没有人见过他刻画人物。
“是。”快意笑盈盈地出去跟这些下人说了,下人喜不自胜,朝快意连连伸谢,又念郡主慈悲芸芸,戴德戴德地退下了。
一口气作完这幅画,容瑕从笔架上遴选了一支羊毫,在留白处题了两句诗。
内里北风吼怒,但是却没有一丝北风吹进屋子里。
鲜衣怒马,权势尊崇,再厥后嫁给驸马,她仍旧是当朝最高贵的公主,只是护着她的父皇驾鹤西归,坐在帝位上的是她同胞兄长。
杜九愣了愣,抱拳退下。
班婳躺在铺着狐皮的贵妃榻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伸手去拿中间的点心,暴露半截白嫩的手臂。
“本宫幼年之时,是父皇统统后代中长得最都雅的,也正因为此,统统公主中,父皇最偏疼我,”大长公主抚了抚身上富丽地袍子,“华服美食,金银玉器,无上的偏疼,让其他公主恨极了本宫,乃至使出了暗害的手腕。本宫最爱看她们绞尽脑汁用尽手腕的模样,但是恰好却撼动不了本宫半分。”
“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冻坏了也不幸,”班婳洗洁净脸手,又净了牙今后才道,“本年的雪,仿佛格外大。”
“杜九。”
书房里一片沉寂,容瑕看着角落里那把仕女簪花伞,半晌后道:“你送一份我亲身誊写的拜帖到大长公主府上,我要拜见大长公主。”
莫非读书人的出尔反尔,就不叫出尔反尔了么?
快意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点了点头,“仿佛确切比往年大一些。”
“殿下,”常嬷嬷站在德宁大长公主身边,神情有些踌躇道,“您为何不把事情奉告侯爷?”
常嬷嬷手一抖,那杯蜜水倾泻了几滴溅在了她的手背,终究滑上天毯中消逝不见。
“这类书香世家嫁畴昔不好玩,并且……”班婳撇嘴,“别看这类人家满口的仁义品德,待我们家失了势,变脸最快的就是他们。”
“好呀,”班婳点头道,“归正嫁给谁,日子也不会比在家里好过。”
雪一大,街上就没有多少行人,繁华之家还好,家中地库里储满了各种肉菜,贫敝宅庭日子就有些难过了。虽说朝廷每年都要发一笔银两下来,让本地衙门帮着老百姓度过酷寒夏季,但是颠末层层剥削,真正用到百姓身上的,连零头都没有。
“伯爷,您要的画纸、颜料都已经备好。”管家声音传了出去,“您现在用么?”
人在殿中何必打伞,酷寒的大雪天,又如何能够有牡丹盛开。另有那背对着大殿,只能瞥见背影却不见真容的女子,仅仅是背影便足以让人浮想连翩,浑然健忘这幅画中的奇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