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变数（上）[第1页/共2页]

面前那熟谙的面庞上，带着让民气悸的泪痕。

小小的女孩儿声音如饮血哀泣，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冯蕲州的心疼到几近麻痹。

问上一世，他是如何身亡。

“爹爹一向都在，爹爹会庇护你，爹爹会一向庇护你。”

冯蕲州双手攥紧放在冯乔肩头，看着她明显身处梦魇，明显疼到痛苦不堪，明显失神的忘怀了她身处何地，忘了她早已经安然，可她却还记得他这个爹爹，不竭的叫唤着疼痛时，却只想着让他这个爹爹去救她……

“你设想孙嬷嬷吐出燕红，牵涉出刘氏，却又在老夫人筹办措置孙嬷嬷和刘氏时，出声禁止，申明你即便多活一世，也只晓得济云寺中害你之人不是她们，却还没查清楚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冯蕲州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冯乔颤抖的身子，大手重柔的抚着她的头发，内心悔怨和悔恨交叉。

冯蕲州不竭的反复着让她别怕，那一声声的安抚，让得她沉浸在痛苦彻骨寒凉的心，缓缓温热起来。

到底是甚么样的折磨，到底是甚么样的痛苦，才会让他放在手内心娇宠的孩子，变得如此寒微，如此乞怜，仿佛身处无处可逃的绝望当中，只能不竭要求，求着那些伤害她的牲口放过她。

冯蕲州低头看着闺女愣住有些傻呆呆的神情，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轻笑道：“有些事情，问与不问，没甚么辨别？”

他怎会思疑，这般依靠他的孩子，不是卿卿？

“你没甚么想问我吗？”

当仁慈和歹意抵触，过往和当今交叠，非论是梦还是宿世，这些东西都会如同梦魇日夜不竭胶葛，那深切骨髓的痛苦和仇恨，迟早会压断她的脊梁，崩塌她的意志，生生毁了冯乔。

他所保重的，所哑忍的，乃至放弃仇怨换来的平和，却没换来哪怕半点的美意。在他走后，那些凭借着他才气繁华的人，那些他看似驯良的嫡亲，却无任何一个善待过他的孩子！

若不摸索，冯乔便会一向单独背负着这段过往，哑忍，阴暗，痛苦，戾气横生。

爹爹信了她…

问上一世，她是被谁所害。

“祖母，我没有害死爹爹，我没有……”

“为甚么……为甚么都来欺负我，我向来没有害过你们，为甚么你们不肯放过我……”

冯蕲州谨慎翼翼的避过伤口，将冯乔揽在怀里，哽咽道：“卿卿别怕，爹爹在…”

烹鼎而食，断腿毁容，在暗无天日之地，那般寒微的苟延残喘的活着，求死不能……

“卿卿…”

“回京以后，你靠近长祗，与他交好，他应是曾经帮忙过你之人……”

冯蕲州的心在滴血，他一把抓着冯乔不竭在身上抓挠的手，想要安抚她。

冯乔嘴里的哭喊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断掉，她就那么茫然昂首，眼底脸上满是泪痕。

眼中的茫然垂垂褪去，她就那么看着冯蕲州，看着他眼中再无厉色，只剩下满满疼惜，只感觉重生以后，一向压在心底的担忧，惊骇，踌躇，暴戾十足都发作了出来。

冯蕲州还记得，小时候的冯乔最怕疼，擦破点皮，磕着碰到，她便会赖在他怀里哭上好久，他几近不敢去想，没了他护着，断了双腿毁了面貌一身伤痕的卿卿，是如何熬过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

上一世是那个设局害了他们父女，谁当了储君，谁半途落败，朝中局势如何，谁又担当了天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