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守株待兔[第5页/共9页]
一个备选宫女被人领走,此事说给平常百姓听或许显得了不得,可现在国朝内忧内乱,惹天子焦头烂额的事情太多,桩桩件件都比丢了个备选宫女严峻很多。
见到杨蓁,即便内心再如何清楚不成能,徐显炀最早冒出的动机还是:她要来报那一“抱”之仇。
她问:“这个《还魂记》是否另有其他版本?”
想起徐显炀听她陈述时暴露的惊奇与不解,她也非常了解。世人都鄙夷贱籍,宁肯身为良民饿死,也不肯身为贱民苟活。
早在听完她陈述的案情时,徐显炀便想到不宜过早动她来打草惊蛇,此事确切是个清查耿德昌翅膀的绝好契机,他面上不显,实则内心翻滚得短长,恨不得立时开端彻查,只是想到她一个小女人陷身那种肮脏之地必然急于脱身,若见他偶然援救,说不定当场便要跪地哭求,真到当时他也不好坚辞不管,这才主动问她。
这桩案子乍一看缝隙百出,细想却又是无懈可击。
杨蓁又福了一礼:“大人自是一诺令媛之人,我先在此拜谢了。”
如许时候蓦地传闻有人将“严峻案情”奉上门,他怎能够置之不睬?
杨蓁顾念着此事件须制止引得外人重视,便让赵槐为她寻了一顶斗笠来戴上,另选了个无人留意的当口,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角门出了教坊司。
徐显炀身为厂卫高官,深谙保密之道,本日虽留了杨蓁与赵槐他们在衙门里好几个时候,真正得知了内幕的锦衣卫部下却独一寥寥几人。
“……眼下看来,还没法确认除了那两个乐工以外,教坊司里另有谁对此事知情。不过耿德昌为官多年,他女儿长年身居内宅,见过她的外人必然未几。你就临时以她的身份自居,留意着另有谁能够牵涉此中,也说不定会有其他的耿家翅膀去看顾你。”
她不是贫民家的女孩,而是出身官宦之家,论起来与他们还是一派,沦落得家道贫寒,充选宫女,已然算得不幸了,现在还要受这无妄之灾。
贰内心冲突斗争,笨拙地寻着说话,“教坊司也不像外人传说的那么肮脏,洁身自好一辈子的乐妇也不是没有……”
因而只会成了个无头公案,不了了之。对方勇于如此霸道行事,想必也是推测了这一点。
乃至于近年来甚么寺人监守自盗,甚么后宫争风妒忌大打脱手,凡是还不是闹得太特别的,都已没人理睬。丢一个备选宫女又算个甚么?
杨蓁浅浅一笑:“大人若想彻查此案,自是不宜过早打草惊蛇的。我便是虑及此事,本日过来这里时已然留意埋没行迹,不去惹人谛视。现在教坊司的高低人等都已得知耿家女儿被送了过来,倘若此时便张扬其事将我领出,不免轰动太多人,惹得那幕后主使也有了筹办,乃至毛病大人查案。比及案情水落石出之日,我自会得回身份,尚且不急这一时。”
赵槐刚一被绑上刑椅,就迫不及待地一通招认,待得瞥见校尉们亮出各种刑具,他就只剩颤栗哭号的份了。与他一墙之隔的段梁也是如出一辙。
“小奇子都照实说了,夜里来的人一共三个,是硬闯进门的,态度极其霸道,他多问几句对便利要脱手,让人家把杨女人带走,小奇子也是无可何如,终究都没闹清对方的来路。”
郭塘倒是安然一笑:“部属昔日得大人的关照很多了,哪能听人家几句威胁就背叛投降?大人放心,凡是您有调派,部属天然还是听您的,外人慢说是王爷,就是皇上,也要排在您后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