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金玉厚赐[第3页/共5页]
对诚王的多疑,她也是早有耳闻的,宿世最后那段日子便传闻过,新皇成心清除阉党,对身边的臣子都不尽信赖,竟惹得朝中民气惶惑。
感到脸上似沾了甚么,抬手一抹,就摸下一小束假胡子来,不由哑然发笑。
二尺长、一尺多宽的大托盘里满满铛铛地摆放着半盘的金珠金饰、两匹提花织锦缎并一排雕漆小圆盒子装的胭脂水粉。
杨蓁料着他必然看那些东西碍眼的很,待他罢休,便去拿那块锦帕重新将托盘盖了,原封不动地塞到一个空柜橱里去:“你放心,不管他送来这些东西是何企图,我都不会要的。将来分开之时,我一点也不会拿走。”
杨蓁嗤地一笑:“我当然晓得徐大人不缺银子,不然当日怎会为我一掷令媛呢?”
连何智恒也看得希奇:这孩子向来利落,这又是怎的了?
徐显炀眸光一闪:“你到现在也不知那玩意是何意义?”
宁守阳当今官拜兵部右侍郎,畴前并未参与党派之争,与泾阳党人非敌非友,也没有投奔过何智恒,但近年来一向与何智恒相处和谐,特别在之前的检查耿德昌一案中出过大力,也可算作何智恒的盟友之一。
小丫环捧了一个大红雕漆长方托盘出去,放到了外间的圆桌上,仆妇揭开盖在上面的一方锦帕,杨蓁顿觉面前一阵晃眼亮光。
杨蓁可没有他这么安然,慌里镇静地爬起家,在中衣以外系了件长袄就下了床,又回身拉着棉被把徐显炀罩了个严实。
徐显炀在唇前竖起食指,低声道:“听声音便知不成能是来搜屋的,你放心去策应便是,不会有人发觉我在这里。”
眼下这一匹缎子的来源还算不上甚么铁证。
本日一到北镇抚司,徐显炀便收到了卓志欣查来的最新动静。
徐显炀点了点头:“我晓得。”
杨蓁懵懵懂懂地问:“你可猜得透他为何要赏我?”
“你问我啊?”徐显炀眯起双目,腔调也阴阳怪气起来,“你有没有甚么事瞒我?”
他蹭着她柔嫩的发顶道:“我得空便去物色一幢像样的宅子,备好了才好娶你畴昔。”
谁知他会不会一时起了坏心,为了让她在王府里待不下去,就用心叫人家发明呢?
天子对何智恒的信赖,是仆人对忠仆的信赖,但对宁守阳,倒是门生对师长的恭敬,如果没有如山铁证摆在面前,天子毫不会听了何智恒的话就信赖宁守阳有着不轨之心。
徐显炀好一阵笑,还要顾念着不去轰动外人,只能掩了口闷着,几乎闷岔了气,方才的堵心也总算好了些。
“实在……”徐显炀有些别别扭扭,“你别看我那宅子不起眼,只因那是当初寄父刚有了积储的时候买下的,我们都感觉不要了可惜,我又不讲究,才一向住在那边。我也不是没银子,这些东西你若喜好,我也能给你。”
衣裳金饰,胭脂水粉, 公然向这些小丫头扣问,只能获得这类俗不成耐的答案。
徐显炀将她按在本身裸.露的胸前,连揉带吻密切了一番。
徐显炀冷静立足一阵,重又起步拜别,内心也是有力自嘲:那些将我视作煞神的人们定然想不到,我徐显炀连对于一个小丫头都是如此无计可施,只要听之任之、任由人家清算的份儿!
行走在空无一人的王府夹道当中,他忍不住又慢下脚步回顾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