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诏狱审讯[第3页/共4页]

此时传闻那是柳湘的儿子，徐显炀心中的但愿就燃烧了一半――爹是那么个德行，还能希冀从儿子嘴里审出些甚么？恐怕大疯子的儿子只会是个小疯子。

眼下看来，纵使昨夜他没有被擒，白日也必会毒发死于家中，到时他们一样会寻机让厂卫清查到他，好以他是统统事端的主谋、事成以后惧罪他杀结案。

柳仕明惊诧一呆：“你不信我所言？”

徐显炀他们完整无可了解，柳湘是因为与收受耿德昌贿赂的另一名官员过从甚密，才被抓来询问，即便他本人未曾参与秉公纳贿，却也较着与那几个赃官是好友亲朋，他又那里来的这么硬的底气，以千古忠臣自夸呢？

柳湘的罪名即便定下，也不至于累及家人。柳家公子柳仕明闻讯过来北镇抚司为父收尸的时候，徐显炀曾经见到了他，对他那张恨意满满的脸留有印象。

徐显炀悄悄听完，嗤地嘲笑了出来。这番话编得还算圆全，拿给不明内幕的外人一听，就是合情公道，严丝合缝，可惜了，他徐大人不是不明内幕的外人。

柳仕明喃喃道：“你……休想骗我，我都已出门几个时候，怎能够此时才毒发？必是你下毒害我……”

徐显炀转头一看，柳仕明正身材抽搐，面色痛苦狰狞，嘴唇边淌出一缕白沫。

徐显炀急得神采煞白，探手摸到他另有鼻息，便又从校尉手中接过水碗来往他口中注水，只这一回柳仕明已然昏迷，水灌进嘴里也都尽数淌了出来。

在那之前，他也曾带过几个泾阳党人到诏狱刑讯，但柳湘无疑是统统犯人当中最特别的一个。

等你死了，你们柳家断了根，将来那些人一边享用着你父亲遗下的田产，一边拿他那傻儿子做饭后谈资，你们父子二人就一块儿含笑地府去吧！”

他是那一次才真正见地了泾阳党人的猖獗。仿佛那些人不但对别人舌灿莲花，还已然胜利做到了自我洗脑，非论曾做过或是正在做着甚么祸国殃民之举，都还能至心把本身视作忠臣良将，把仇敌才视作祸害。

柳仕明尚未受刑，好好地绑在刑椅上，见到徐显炀走进，他便是一声嘲笑：“终究比及徐大人了，大人快请坐，草民正待与你招认罪过呢。”

柳仕明面色几变，慌乱之情溢于言表，嘴硬道：“你休想花言巧语教唆诽谤！你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才不会信你的大话！”

徐显炀揪住他的衣衿急道：“快说，是谁遣你来的？他们都等不到我杀你便已为你下了毒，你还想替他们讳饰？”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刑房以内, 那三名放火嫌犯正在受审。

“快去拿净水来！你，出去请大夫！”徐显炀对闻声进门的两名校尉叮咛着，同时亲手将柳仕明身子提起，让他面朝下俯卧在刑椅之上，头颈低垂。

卓志欣似感不测：“我还当你认出他来了，那年青的就是柳湘家的独子柳仕明啊。”

卓志欣当即帮他一起为柳仕明卸开捆绑，柳仕明身子软哒哒倒卧下来，抽搐得更加短长。

卓志欣苦笑道：“可惜这块儿没镜子, 真该给你看看, 你这模样, 谁看了都会觉得你要找人家冒死。”

连续灌了三碗净水下去，柳仕明又是一番呕吐，身材的抽搐略略减缓，人的精力却所剩无几，眼神迷离得仿佛随时都要昏死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