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七[第2页/共4页]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 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固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 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 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 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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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隐于繁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 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 六合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 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未完待续。)

物不过彼，物不过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因而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固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 不成，方不成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贤人不由而照之于天 。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 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 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 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 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 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成使复之也；其厌也如 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 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 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 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六合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觉得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 ，不成以加矣！其次觉得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觉得有封焉， 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以是亏也。道之以是亏，爱之所 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ne 故昭氏之 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 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近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 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 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毕生无成。如果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 ；如果而不成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贤人之所图也 。为是不消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 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 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 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 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 调之刁刁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