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脸[第3页/共3页]

周笙笙眼神一眯，一样弯起唇角：“我等你，儿子。”

他把毛巾往肩上姿势文雅地一搭：“我奉告你，如果今晚你没跪在地上抱着小爷的大腿哭喊爸爸我错了，你能吃上一口饭我都叫你一声妈。”

“……”小偷的眼神敏捷暗了下去，埋头不吭声了。

头皮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

“那是，那是――”

“哎，大姐！大姐？”那保镳茫然地朝她的背影喊着，“您的钱包不要啦？”

和她一起被挤下来的另有个年青男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凑过来扶稳了她：“北市一贯这个模样，风俗就好啊。”

“我说这位大姐，你如何能冤枉好人呢？”他愤恚地嚷嚷起来，“我跟你一块儿被挤下地铁，看你站不稳，还帮着扶了你一下，你这么反咬一口是甚么意义？”

仿佛滚烫的液体沿着头皮缓缓而下，她对那种感受再熟谙不过，热流一寸一寸划过皮肤，留下一阵难耐的刺痛感。

地铁站里感知不到内里气候如何，但她却再清楚不过，内里必然是下雨了。

周笙笙头也没回，像是屁股着火一样缓慢地朝洗手间跑。

下午六点半，亘古稳定的地铁岑岭期。

耳朵在发烫。

她又昂首朝打扮台上的镜子看了一眼，俄然问了句：“这是第几张脸了？”

郑寻抱着她的大腿一个劲喊：“妈，妈我错了，你好歹留点给我，家里没干粮了，这是最后一只鸡蛋啊！”

保镳比他行动更快，单手一抖就翻开了钱夹。钱夹里有张身份证，照片上是个三十五六岁的妇女，五官平平，皮肤乌黑，中间写着三个大字：钱乐乐。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挣扎着。

男人扑通一下朝地上扑去。

“诚恳点！别动！”保镳皱眉喝道，见他裤子兜里暴露了一只钱夹的边角，顺手一抽就扯了出来。

她半张着嘴，像是遭到惊吓普通，比及回过神来那一刻，猛地回身扒开围观人群朝外跑去。

她盯着地上的男人：“把钱包交出来。”

照片是周笙笙的，身份证也是她的。那五官平平的妇女是她，皮肤乌黑，土里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