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府尊的心思[第3页/共4页]

说着便是看向远处假山，笑着道：“夫人也是我们女子的高傲。传闻夫人运气盘曲，现在倒是购置下这大师业，当为女子榜样。”

“春山暖日微风，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

简宁点头，“传闻是三宝寺人下西洋时带返来的树，原产印度（注2），乃是本地圣树。”

吕德胜冷冷一笑，“画皮等书在我江南卖得极好，那南都城里的阉货岂能不知？没准早就将东西上贡刘瑾那大阉货奉迎天子了。只是天子一定会喜好那些警世之言，这才没下文罢了。可眼下分歧了……”

“噗！”

顿了下又道：“这娑罗树虽喜潮湿，可却不喜江南的气候，能在此存活这多年亦属不易，就比如兰谷先生。”

“这一来一去太费事了，怎能让刘公公如此操心？”

师爷一脸懵，“这些朝堂的事与百小生有甚干系？”

简宁一下就笑出来了，“夫人真乃率真之人，让夫人困扰是我的不是，晚些定将新书奉上，还望夫人恕罪。”

吕德胜冷哼，“他那翅膀张采更是可爱，竟说处所官员的财帛所出乃是搜刮小民，所进献者不到非常之一，当真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师爷点头，“虽说有些不忍，可若能为天子枕边人也算她造化一场了。”

吴林娘沉默了会儿，才感喟，“运气如此，还能如何？幸亏亡夫保佑，总算是让我把这家撑起来了，另有个继子傍身，来日也算有个依托。”

二人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可随即笑意幻灭，一丝悲惨排泄眼底。

吴林娘意味声长地看了简宁一眼，道：“那人倒是好说话的，在府尊眼皮子底下哪能翻出甚么风波来？不过这回他本也想答允这书会，不知怎的，府尊老爷俄然也想起这茬了，硬是将这风头抢了去。”

“哼！”

“嗯。”

“不生不灭，不历尽甘苦如何成绩元曲四大师的白朴？”

简宁裣衽施礼，“这般我便是不怕了。”

“这等宦官实在可爱！”

她抿嘴一笑，“人虽去，可诗词文章不灭，来日，先生必将如兰谷先生，在这尽是男人的尘凡里留下一席之地。”

顿了顿又道：“可这与百小生有何干系？”

他望向巷子深处的娑罗树，目光幽幽，沉默半晌又道：“巡抚宁夏佥都御史刘宪、陕西巡抚右副都御史杨一清这等高官都未能幸免，皆被罚米例。重者五百石，轻者三百石，一半官员致仕，就连那死了的刘宪也没放过，仍旧罚了五百石粮。而前不久，王鉴之都被赶出了朝廷，至于杨一清，被罚了粮便是向朝廷上书回家思过，朝廷竟同意了！那但是杨一清啊！”

简宁笑着道：“兰谷先生（注1）虽是才情卓著，可却运气盘曲，哪如春日的繁花似锦？他的诗词是将春夏秋冬的悲惨都道尽了。”

“东翁高招！只是不知那百小生是否会共同？”

吕德胜点点头，“天子还是太子时，刘瑾便经常寻来希奇之物奉迎天子，我们的贤人最是喜别致的，你说若这画皮，陆判写得如此别致，刘瑾可会放过敬献天子的机遇？”

师爷一蹙眉，低声道：“若说大事，便是正月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