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诏狱[第1页/共3页]
刘一手笑道:“不错,你看这被子浅显,实则暗有玄机。”
只是范、赵二人恐怕又是甚么杀人之术,拿着筷子却不敢动。刘一手道,“鄙人平生没甚么别的本领,只精通两道,一是刑讯,一是美食,吃着美食审判犯人,乃人生一大兴趣。”
范小刀上前查探,只感觉这床被子奇重非常,将近七八十斤。
赵行道:“刘百户客气,现在这两床被子也挺新的,不必劳烦。”
“恰是。本日还高高在上,明日变成阶下之囚,见惯了大起大落、宦海浮沉,对这些事天然也就麻痹了,现在老哥我有份差事,固然不如何面子,每月都有银子落袋,还能坐在这里跟两位老弟吃火锅,已是很满足了。”
刘一手已有些醉意,仿佛好久没跟人交换,话匣子一翻开,便是滚滚不断,“这些年来,鞠问了那么多人,大部人都经不住一套流程,不过,也有两个例外。”
刘瘦子闻言一愣,避祸?跑到诏狱里?还好好吃好喝的服侍?是我耳朵听错了,还是这位北镇抚司副批示使脑筋有弊端?
“平常心?”
他说话轻声细语,非常客气。
当年杨继盛一案,曾在都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偏居一隅的范小刀也有所耳闻,现在听刘一手切身经历之人报告,听起来更是震惊。
PS:喝酒返来晚了,补上。
“刘瘦子,在诏狱内里时候久了,你心机扭曲了,听不懂我说话还是怎得?他们二人是在这里临时避祸,你们要好吃好喝的服侍着!”
赵行又问:“那第二人呢?”
诏狱内非常温馨,不跟六扇门或顺天府大牢那样,到处都有人喊冤。能够进这座大牢之人,都是朝廷的重臣,他们存亡由天子决定,喊冤枉是没有效的。
两人将夏雨荷一案简朴说了几句,刘一手道,“本来跟承平公主有关,难怪。”
说罢慕容铁柱扬长而去,现场只留下三人面面相觑。赵行望着中年人,“中间莫非是北镇抚司百户,人称大明刑审第一人的刘一手?”
一名圆脸笑容可掬的中年锦衣卫迎了上来,“头儿,又来新客人了。”
刘一手道:“慕容大人临走之前,让下官好生照顾二位,我们诏狱前提普通,两位只能姑息一下,如果有甚么怠慢之处,还瞥包涵。”
刘一手呵呵一笑,“过奖,过奖,只是兄弟一心研讨学术,小有点成绩罢了。第一人嘛,不敢当,不敢当啊!”
范小刀道:“刘大哥,我有一事不解,我看大哥做事慢条斯理,脾气又好,跟内里传闻有怕是不太一样啊。”
“我们锦衣卫向来都是折磨人的,服侍人的事儿,我们不善于啊!”
北镇抚司斗拱飞檐,四周黑墙,黑砖黑瓦,都是一层修建,到处流露着一股阴沉之意。大门口,两个玄色的石獬豸,一左一右,蹲在门口,传闻此神兽能辨忠奸善恶。
刘一手道:“我在诏狱二十多年,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狗,颠末手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日子久了,心态也便平和了,审判罢了,凶神恶煞也罢,笑容可掬也好,要的是成果,手腕只是帮助。不管是达官权贵,还是官居一品,出去以后,上了手腕,也与平凡人并无二致,以是老哥我也总结出一个经历,那就是保持平常心。”
“第一个嘛,便是杨大头。当年他冒死切谏,被落了诏狱。结健结实挨了一百廷杖,当时有人给他送蛇胆,却被他喝止,说本身有胆,何必借蛇胆?厥后他双腿腐臭,腿上生蛆,有一次我被他叫畴昔添灯油,看到他正在用碎碗片挖腐肉,就如没事儿人普通,以后,还刮掉骨头上的筋膜,看得我双腿生寒,当年关二爷刮骨疗伤,另有酒有棋呢,此乃我第一佩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