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盛宴[第2页/共2页]

“■■■■■――”

他身边那鼠人浑浊的双眼已经全黑，它的身材大要如同被某种生物入侵了普通鼓励起来，就像有气泡在皮肤和肌肉之间想要寻觅冲破口，顿时就要收缩炸裂普通。

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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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攻击玛丽的鼠人，半边脑袋炸开，浑浊的脑浆流到了玛丽的身上，与她伤口的污血异化，显出某种瑰丽诡异的色采。

玛丽一枪击中了最前面那鼠人的脑袋，暗黄色的汁水和血肉就这么炸裂开来，但另一只鼠人立即趁机扑了上去，将玛丽推倒，三瓣嘴翻开，暗色的舌头勒住了那名中年生物学者的脖颈，随即，利齿接踵而至。

那东西第一次完整而得以看清细节地呈现在陆绊的面前。

他很清楚，这一片草地具有某种让植物肆意发展的力量，只要分开草地的辐射范围，才气减缓本身的植物化。

陆绊在本身的梦话导致的高烧中很难辨认出那是甚么种类的鱼，或者是否是地球上的鱼类，起码他看到那充满鳞片的身材和庞大的眼睛，鳃，鳍，和尽是坚固牙齿的嘴时，脑中第一反应就是鱼这个描述。

“■■■■■――”

那暗红，光滑，颀长的舌头紧紧地绑住了陆绊的手臂，细碎的牙齿印在了他的上臂。

砰――

是鱼。

玛丽挣扎着想要呼吸，但喉咙被扯破，大动脉的血堵住了气管，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冒死吸气却难以获得任何氧气，即将被活活憋死。

陆绊先前在江城大剧院收录下来的，源自陈腐者，源自巨大存在的梦话，现在正回荡在废都荒漠的巴士车厢内。

他看到，那些鱼儿飞速享用完鼠人以后，仿佛嗅到了鲜血的气味。

但就在这间隙，左边的那一个鼠人已经抓住了陆绊的左边胳膊。

这是【遗言】。

砰――

陆绊顺着鱼的身影昂首，看到那一条鱼将鼠人已经折断的身材丢到天空，那尸身就像落空了重力的束缚般轻飘飘地悬浮起来，随即，更多的鱼堆积过来。

在陆绊复读的梦话当中，那些新绿的嫩芽仿佛也停止了发展，此时，陆绊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里，那些蛮横发展的草木就像被电流扫过，微微颤抖，仿佛害怕，不敢冒头，竟然硬生生地伸直了归去。

在那一刹时，某种更加绝对的存在占有了陆绊的大脑，那超出于瘙痒感和疼痛感的，是源自人类本能的惊骇与畏敬。

“不要...”

*

那只手涓滴不害怕玻璃的棱角，下一刻，陆绊感觉本身的视野突然变窄。

陆绊先前听过的，仿佛狼群，又像是人类抽泣普通的嘶吼。

这是言弹。

陆绊得空顾及这些，他一边收回梦话，一边驱车向前。

“呜！”

玛丽收回了低声的哭泣，她的喉咙被尖牙扯开，血流如注的同时，绿色草木也自那狰狞的血肉间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