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80章 、祭义父（下）[第2页/共3页]

“敢情，这几味药你在分开抓？”唐兵点头，“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身后传来美美锋利的高音：“老三，你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破神棍，我跟你没完，你等着！”

“行走江湖，谨慎谨慎！”老三煞有介事说。

李阿满点上蜡烛和香，庄严地跪在坟头磕了三个响头。这里长眠着他的切身父亲。一对从未见的父子阴阳相隔，此中的哀思和无法到底有多深？

“哦，那下次有机遇再请你。”老三领着肩扛手提的唐兵走了。

“少啰嗦，你今后还想不想来混吃混喝？”老三懒得听他唧唧歪歪，开美美的车，带唐兵去街上买酒、买药、买酒缸。

柱拐杖跟在背面的老钱听得直点头。这个小赖皮说的没错，头早晨，他买了寨里人逮的一只野兔，费了好一番劲炒得香喷喷的，馋的钟老头围着灶台绕了几圈，最后咬牙去开了那坛硕果仅存的虎骨酒。那坛虎骨酒真材实料，虎骨是华南虎骨，暮年民兵用步枪打死的，寨里很多人分了虎肉，钟老头不要肉，只捡了几根腿骨泡了一坛酒。四十多年里只兑了三次酒出来，药劲大得很。小赖皮一向惦记取那坛酒。常常是香辣辣的野味或鸡鸭炒好，勾起钟老头肚里的酒虫，倒了酒入伙，没多少日子，三小我就把几坛药酒给喝了精光。钟老头喝得鼓起就会同小赖皮划拳。一个头发斑白的八旬老头跟一个臭小子面红耳赤地喊哥俩好，真让人无语。

祭拜以后，老三扑灭了鞭炮。清脆的鞭炮声在山谷里反响，久久不散。

老三想起闷在内心好久的一件事，“我问你，你前次给我弄阿谁心脏起搏跟谁学的？”

“抓药啊。”老三斜视唐兵，“经商手册第十六条：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我晓得。我们那叫蜂糖罐，补肾的。”李阿满打断他的先容。

“五十。”美美很迷惑，“是我老爸要喝，关我老妈甚么事？”

“哦。”美女欢畅地说，“我给你办张优惠卡吧，代价便宜些。”

回钱家吃了中饭，老三抱了老钱最对劲的“运交华盖”黄杨木盆栽，扔下一句“等发财了给你三万八”就跑了，气得老钱追出半里地。

“你练功前是不是也如许？”老三策动了车。

“为甚么？”

“不是，替我们镇上小诊所抓的。”老三打着哈哈说，“县里配不齐，他们叫我帮手带。”

李阿满端起坟前的供酒，举过甚顶，然后渐渐洒在坟头，一杯又一杯……祭拜不止是记念，还是一种畏敬和提示。

老钱和老三寂静地站在中间。老三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玩世不恭。

“四肢发财……”前面那句老三没说，“你觉得下次我还会来这里抓药？”

唐兵把药材放进后车厢，踹着粗气上车，正瞥见老三将那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揉做一团扔进车上的烟灰盒。

“甚么心脏起搏？”唐兵愣了几秒钟，想起在鬼子寨的事，对劲洋洋地，“哦，没跟谁学，我无师自通。”

“你再啰嗦，我弄把狼毒花让你闭嘴一礼拜。”老三扭头瞪他一眼。

下山的路上，老三跟李阿满报告当年与钟老头相处的旧事：“寄父很爱喝酒，泡了好多药酒，偶然弄把炒蚕豆也要喝几口。”他舔着舌头，“那次，我记得是十一月六号，下午四点多。因为天要下雨，我们提早出工了。我在路上摘了一捧糖罐子，就是那种有刺的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