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鬼子寨[第1页/共5页]

老三往洞窟里定睛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把他吓得倒吸一口力量。

“必定有漏网之鱼！”唐兵看他有些泄气，忙替他打气，“老三，看你面相不像英年早逝的模样，放心，你会柳暗花明、九死平生！”这厮的成语硬是顺手拈来，天马行空。

莽山古称蟒山，即蟒蛇出没的意义。丛林里保存了很多陈腐的寡莳植物，腐木堆集、雾气囤积，是灵蛇的王国，不但蛇类浩繁，另有独一无二的天下异蛇——莽山烙铁头。

“最多是野兔。”唐兵不很肯定地说。

“传闻，莽山有野猪！”老顾信赖有野兽在暗处窥视。

“你这个奸商！”唐兵痛心疾首，“啧啧，你说，你另有甚么不敢卖？”

老三顺手去抓中间垂吊着的一根老藤，手还未到，老藤忽地荡开了，落在地上悉悉索索钻进了草丛。是一条眼镜蛇，三角形的脑袋恶狠狠地回了一下，尾巴又短又尖，泛着白光。

唐兵长得六合动容，喜好舞刀弄棍，暮年拜老廖练气功，在打通任督二脉时，一不谨慎练岔了气，身上老有股气流畴前胸向后背流窜，弄得五心六腑烦躁难安，非得半夜吼出来才好受些。

这是巨兽！并且是独眼巨兽！

他们刚入夜就进山了，沿青龙溪绕了小半晚，仍没绕出这只猫头鹰的哀叫声。

小青龙是他们要找的异蛇。听唐兵的师父老廖说，这蛇满身浅绿，尾有白环，脊背两侧生一双翅膀，可像扇子一样展开在空中飞。更加奇特的是，它赶上危急便活生生断成数截，死得触目惊心。待危急过后，蛇头会主动跳起来，将碎了的蛇身一节一节又连起来，再溜之大吉。

老顾感觉这笑声古怪，没顾着再跟唐兵抬杠，停下来特长电筒往中间树丛里照，想晓得里边藏了甚么。树丛里除了风吹草动，甚么也看不清，迟误这会工夫，前面已不见老三的人影，他慌了神，急喊：“老三，慢一点，等等我！”

“胆量比鸡眼还小！”唐兵忿然道，“草木皆兵！”

这弊端不要他的命，但叫起来要隔壁的命。唐兵这才与老三殊路同归，结为驴友，隔三差五跑田野吼个荡气回肠。

三人碰了面，唐兵想了想，说：“是不是石蛙的叫声？”

年前，唐兵带老三到乡间找他有工夫的师父老廖，老廖拿皱巴巴的手替老三把了脉，临了，说是惊奇丧胆症，唯有小青龙的胆能治好。惊奇丧胆症，说白了，就是吓坏了胆。

“又不是小青龙？”老顾深感遗憾。

老顾看着黑质白花的蛇一脸的兵荒马乱，问：“甚么蛇？”

老顾是资深驴友，常常露宿荒山野岭，见地多，他点头否定：“石蛙的叫声不是如许。”

老顾吓得毛发直竖，老花眼瞪得老迈，他但愿那是错觉……咬手指头倒是一阵麻痛，顿时，全部身子就生硬了。

入夏的山风还凉飕飕的，氛围中弥散着败北树木的气味。老顾跟在老三前面一边纸上谈兵一边拍照，闪光灯不时地闪动，“蛇是变温植物，夜里喜好藏在暗沟和石缝里，捕食蛙鼠。抓蛇有句口诀：一顿二叉三踏尾，扬手七寸莫游移……”

“娃娃鱼有这么惟妙惟肖？”唐兵没见过娃娃鱼，但风俗抬杠，“信口雌黄！”

“干甚么？”唐兵揉了揉撞痛的下巴，“没头没脑的！”

支好了帐篷，老三去小溪边洗漱，唐兵却窜上数米高的石壁，临溪而立。他先是傲视四周，再低头似是在酝酿甚么，然后，猛地引颈长啸，声音如同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