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序言：二十年后(7)[第2页/共5页]

赵大头：

“还来呀，咱都多大了？”

“我也晓得，这些赃官贪吏，比秦玉河还坏；恰是因为他们比秦玉河坏，跟他们折腾起来，会更费工夫。更费工夫不说，更折腾不出个成果。”

第二天一早，两人将自行车存在旅店，搭长途汽车去了泰山。途中梁山界在修高速公路；行车的路，和要修的路，叉在了一起；路上塞满了车。长途车逛逛停停，到了泰山脚下的泰安，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这时再登泰山是来不及了，两人便在泰安的偏僻胡同里，找了一个小旅店住下。夜里赵大头又没消停。第二天一早，两人在门口吃过早餐，便去爬泰山。为了省钱，两人没敢坐缆车，便顺着百转千回的台阶往山顶上爬。往山上爬的人还真很多，天南地北，各种口音都有。出门旅游，对李雪莲还是平生头一回，李雪莲爬得兴趣盎然，碰到别的妇女，还与人家搭话。赵大头连着折腾两个早晨，较着显得身虚，爬几个台阶一喘，爬几个台阶一喘；顾不上跟别人说话，也顾不上跟李雪莲说话。李雪莲看他喘气的模样，“噗啼”笑了，用手指杵他的眉头：

“偷俺爹的呗，为给你买糖，我没少挨打。”

李雪莲“呼”地坐起：

别人爬泰山，一个上午能爬到山顶；赵大头爬得慢，也拖累了李雪莲，中午才爬到中天门。转过一个弯，到了一座小庙前，赵大头一屁股瘫在地上，擦着头上的汗，对李雪莲说：

李雪莲内心倒一动：

“俩人玩的事，剩我一小我，另有啥意义？”

李雪莲有些绝望：

“那是初中一年级，我才十三。”

李雪莲笑了，抱着赵大头的头亲了一口。又问高中毕业前夕，赵大头把她叫到打谷场上，为何推了他一把，就把他吓跑了。赵大头遗憾地拍着床帮：

“啥意义？”

赵大头拍了一下巴掌：

“泰山的日出，战役地不一样。”

赵大头顿时同意：

“你说，痛快不痛快？”

“就是照你说的，我们不告状，也不能顿时归去。”

恰是因为这场事干得好，接着就窜改了他们要去的方向，和要去的处所。赵大头给两人盖上被子，两人露着头，赵大头攥着李雪莲的手：

李雪莲倒不美意义起来：

“我在家的时候，天不亮就下地干活，每天看日出。”

赵大头忙给她擦泪，又用手拍着她的大腿：

“只要我们不跟他们折腾，对明天灌醉差人的事，他们必定也不会究查，他们掂得出哪头轻哪头沉。”

两人笑了。接着又提及当年的同窗、教员。三十多年畴昔，教员们大部分都归天了。初中的同窗很多记不清了。高中的同窗，晓得的已经死了五个；剩下的，也都各奔东西。三十多年畴昔，大部分同窗都当了爷爷奶奶；老了老了，混得美满的少，被糊口后代拖累得怠倦不堪的多。说到后代，李雪莲又说，本身的女儿，本身一小我把她从小养大，谁知养了个卖民贼，现在跟她也不一条心。不一条心不是说她不听话，而是在李雪莲告状这件事上，别人不体味详情指她的脊梁骨情有可原，女儿从小在她身边长大，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晓得事情缘何而起，也不睬解她，还嫌李雪莲整年抛头露面去告状，给女儿丢了脸，就让李雪莲活力了。女儿十九岁就出嫁了，较着是躲她。女儿自出嫁，很少来看她。倒是一向没跟李雪莲在一起、跟秦玉河长大的儿子，晓得心疼娘。儿子的名字，还是李雪莲起的，叫“有才”。客岁春季，李雪莲在县城街上走，与有才走了个面劈面。这时有才也快三十了，有了个儿子。长年不见面，李雪莲没认出有才；人已经走畴昔了，有才俄然认出了李雪莲，又从前面撵上来，拉住她叫“妈”。娘俩儿相互看了一阵，有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