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029章 在路上[第4页/共7页]
这会儿的顾觉非,实也谁都不想理睬,连天子的面子,本也是不想卖的。
如许有软肋的顾觉非,也是格外让人放心的。
“换了旁人来,谁又能一向有这么个不卑不亢的态度?”
当时顺宣天子病重,储位不决。
到底父子之情,岂是那样轻易就没了?
“返来?”
四周的侍卫们大多都是这几年新换的,一时都被顾觉非这等近乎鄙弃的无礼给吓住,不敢说话。
是以,庆安帝这一朝的诸多皇子,也多有来拜见的时候。
当天子的累,当臣子的便不累了吗?
幸亏顾太师及时赶到,又有永宁长公主携兵而入,四皇子才终究没能得逞。
挥鞭一指前面另一座山上山的长道,萧彻便定了方向,叫了一声“走”,立时打马而去。
这会儿瞧着上面,头上也是一片的盗汗。
“当时他才调便已卓然盖世,皇上虽大他好几岁,却视他亦师亦友。即便是厥后即位,对他的态度亦未曾有太大窜改。”
萧彻听得清楚明白。
教他们读书识字,讲天下名山大川的娟秀秀美,乃至为他们析那佛经上一条一条通俗的佛理,行走坐卧间,都带着一种超然又泯然的禅意……
慧定一时惊诧。
这六年来,也无时无刻不在闻声。
眼底实在没几分惊奇。
“罢了罢了。我早几日便派人探过了你动静,便猜以你心性,本日必然要从设禁少人的后山走,一早便绕了一圈,带着人来堵你,还赶走了几个也来堵你的。”
“待会儿前厅见便是。”
当年皇上与顾觉非骑马,偏生顾觉非那一匹马使了性子,半道上差点翻了。还是他脱手,冒着差点被马踩死的伤害,硬生生把顾觉非救了返来。
顾觉非接了缰绳,认出他来,一时笑着道:“钟大人,久违了。本日这一匹马,可没甚么题目吧?”
太师府里,是枝头染嫩绿,新燕啄春泥。
一起奔驰,谁也无话。
握动手札的手指,渐渐便紧了一些。
萧彻终究还是没忍住,嘲笑了一声:“他们个个都要逼死朕!”
萧彻晓得,这是要去复生堂,会会阿谁臭脾气的鬼手张,给顾太师求药了。
陆九龄与顾太师交好,是风俗用表字来称呼顾觉非的。
眸光从顾以渐那握动手札的手指上移开,陆锦惜还是是那么不动声色,心底却多了几分了然的味道。
顾觉非寂静了很久,并未再言语。
屋里早已经坐了朝中的一品诰命与几位国公夫人。
言语里,竟是半点究查的意义都没有。
“这便是真正的正心持道的‘君子’了。”
“但是这一名顾至公子,六年前也不过才二十三岁……”
幸而,陆九龄也不过就这么感慨几分。
真嫌累,干脆点直接滚吧。
“哈哈哈……”
陆九龄往前走着,大摇其头。
那头萧彻已翻身上马,接了马鞭子,听了顾觉非那看似客气,实则仿佛有几分害怕的话语,不由便大笑了起来。
钟肃只感觉六年畴昔,与顾至公子说两句话,还是那样叫人如沐东风,好似浑身的毛孔都跟着伸开了一样,舒坦极了。
凭心论,他是侍卫,做当年那件事,是他分内。可顾觉非没健忘,便是人家真真记取这情分。
陆锦惜也走在回廊下,忍不住便向着很远很远那大昭寺的方向看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