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第214章 大结局(下)[第1页/共4页]
陆锦惜回眸看了他一眼。
功过是非,一场空……
“只是薛况与大人相谈不很镇静,想请您来,说有事相托。”
薛况听着,久久没有言语。
接着才问:“薛况手里另有甚么筹马?”
顾觉非这一次给本身倒了酒,也给他倒了酒:“你说得对,我赌不起,也不敢赌。我顾或人甚么都没有,只这一颗推己及人、赤子之心。比不得你薛况,威风凛冽大将军,陷大夏无数无辜百姓于水深炽热之境,求养边关战祸,屯兵欲反。到头来又如何呢?功过是非,一场空。”
顾觉非与薛况是不一样的人。
模糊间,陆锦惜仿佛闻声了剑落的声音。
顾觉非不由嘲笑,言语间亦有几分挥斥方遒味道。
“天下兴亡事,不过是成王败寇之理。我薛况,便是不甘为人宰割,便是不甘居于人下,便是不甘我命不由我!你又如何晓得,若我即位为帝,不会是个好天子?”他也喝酒,烈酒驱走他因伤重而忍耐不了的寒意,也为他的声音添上了一种难辨的豪放,“你在乎这人间万千的凡夫俗子,可千秋万载,光阴如长河,大水一卷,焉知是你错,还是我错?”
“薛某不敢信。”
那兵马半生在疆场上驰骋了多年的将军,卸下了最后的峥嵘,倒在这金銮殿的废墟上,身边躺着的是他卷了刃的宝剑。
真的是一等一的聪明。
孟济、季恒等人,都退得远远的。
她看向薛况:“我曾说过三个孩子都曾唤我一声‘娘亲’,将军本日事败,即便是你不要求,我也自当力保他们无虞。至于这所谓的‘见证’之事,却不是我力所能及之处。本日之事,乃是朝政之事,慢说满朝文武自会有决定,便是他日新帝即位有所设法,也不是锦惜一人所可反对。您恐怕托错人了。”
可现在,这统统的统统都化作了泡影。
孟济眼睛都气得发红。
可谁能想到,对方竟也有背工呢?
换了旁人来乍一看眼下这局面,怕还没明鹤产生了甚么呢,可陆锦惜一来竟就已经看出了深浅,也抓住了最关头的那一点,实在让人有些叹服。
近处皆有兵士举着火把照亮。
因为,若他不承诺,那之前他在大夏边关统统的干系上所破钞的心血,都将付之东流!
顾觉非从那废墟之上,摇摇摆晃站起家来。既不看萧廷之一眼,也不看季恒一眼,只走到了廊下,仰首望着她,向她伸脱手去。
他脚边上一片血泊淌过。
孟济统统要说的话都被喝了归去。
薛况轻而易举隧道破了他的窘境。
“可你赌不起。”
但是他一点也不悔怨:“‘报酬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我过够了。所谓皇室,上承天命,又有甚么好高贵的?我薛氏一门忠心耿耿,换来的是甚么?一句功高震主,既往功业全数扼杀,诡计狡计,明刀暗箭,伤害至死。想来现在的你该很明白我,亲眼看着本身的亲报酬那高高在上的天子所逼杀,滋味儿并不好受。你只经历了丧父之痛,可我倒是父兄皆死于昏君之手。此恨难消。因你所谓的‘一己私仇’而一刀砍下天子脑袋的顾大人你,与我又有甚么别离?便是他日,功高震主之命,你顾觉非也一定逃得了。”
明显白白。
到现在,图穷匕见,你死我活。
薛况还披着那一身沉重的甲胄,一手将那剑刃已卷的长剑杵在地上。只是分歧于顾觉非的轻描淡写, 他的确像是鲜血里走出来的杀神, 身上浸满了血, 和着那雨水一道, 朝身下废墟的裂缝里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