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001章 原来是她[第1页/共4页]
将军府掌事夫人,大将军薛况的孀妻。
偌大一个将军府,头上有太夫人、夫人和长公主,摆布有小叔子、小姑子和妯娌,上面有四个后代,此中一个还不是亲生,日子能顺心到那里去?
陆大人到底还是被同僚强劝了归去。
乍一看,这一行人没甚么特别的处所,可他却能灵敏地觉出,这是大师族里才有的整肃。
函山关一役,匈奴军队得了号令,薛况若死,大夏三十万雄师,不堪一击,不敷为虑。
他是个读书人,却没那股文弱气。
于大夏而言,那无疑是可贵的风景期间。
陆锦惜虽脾气温婉,办事脆弱,也没甚么手腕。可因着薛况的身份,也有惊无险地成为了将军府的掌事夫人,勉强措置着府中大小事件。
从顾觉非这个方向,看不见她脸容,仅瞧得见一个侧影。
可昨夜天寒地冻,冒雪下山,又该是多么情状?
金黄的琉璃顶上堆着厚厚的积雪,过了晌午,才见雪水滴滴答答地,顺着檐角往下走。
可谁也想不到,就是那年,顾家老太爷驾鹤西去。顾觉非无端端跟家里闹翻,在一个雨夜来到了大昭寺,今后再没回过家。
昨夜下了场雪,盖得满山乌黑。
不久后,顾觉非插手科举。
赐婚旨意下去的时候,别人还在边关,接旨以后才马不断蹄,赶返来结婚。
肩舆里坐的,约莫是陆氏吧?
男女都有,皆穿得素净,划一没声,前后簇拥着一顶青帷小轿,停在了庙门前。
唯那一双眼丹凤眼里,藏着几分难言的变幻,只渐渐昂首,向高伫的庙门看去。
人们揣摩来揣摩去,到底还是给他按了个来由——
可没想到,昔日无甚交集,本日倒是一个供奉在佛堂,一个隐居在禅房,可贵“有缘”。
觉远看了顾觉非一眼,他也公然堕入了沉默。
没过两天,薛况带返来的那一名妾室便传水土不平,得了急病,不幸没了。被人抬出府去,草席一裹,扔去了乱葬岗。
山腰的寺庙里,模糊传来了诵《佛说阿弥陀佛经》的声音。
天空一片铅灰色,有些阴沉压抑,还没有放晴的意义。
一个二十三岁的探花郎,父亲又是当朝太师,万里鹏程摆在面前,竟然说舍就舍,跑去庙里住着,当个劳什子的俗家弟子!
素净的月白比甲外罩了水貂披风,挡着外头阵阵的北风。
那绿衣的丫环唤作白鹭,上前打起了轿帘。
可在捷报从边关传来的同时,一个惊天的凶信也随之传来,震惊了朝野——
他行冠礼那一日,都城里的王谢,有多少就去了多少。
觉远方丈年纪很大了,皱纹满脸。
“你从谁处听闻的?”
因为在那以后不久,他便心灰意冷,一怒上了大昭寺,再没回过都城。
觉远方丈还记得,这一名手握权益的朝廷重臣,在开门告别的时候,头上那白发,看着竟跟寒夜里飘飞的雪花一个色彩。
比及结婚的那一日,一家子吞了百般万般的不忿进肚,忍气把个心疼得跟眸子子似的宝贝女人,嫁进了薛府。
眼底一片寂寂的通俗,天生一副好边幅。
他没提“生了一场大病”的到底是谁,可顾觉非在听到“将军府”三个字以后,心底的迷惑,一下解了。
“你乃家中嫡长,若归去指导他一二……”
身形纤细袅娜,肌肤乌黑赛过冰雪,满头青丝堪比鸦翎。白玉似的耳垂上空无一物,檀唇微抿,是浅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