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安得双全法——康熙[第1页/共8页]
这话可就犯讳讳,二人便也不敢再多言。
可熙朱紫眸中,只要崇拜和一丝丝惊骇奉迎,可天子只是对峙她就是温僖贵妃返来了,熙朱紫小日子里腹痛,天子就软语陪着哄着,熙朱紫病了,天子放下朝政去顾问,熙朱紫想家,天子特旨叫熙朱紫的亲人入宫伴随,熙朱紫是南边人吃不惯宫里的饭菜,天子特地叫人从江南选了厨子来,熙朱紫不过是个小小的朱紫,却能佩东珠,插衔珠凤钗,穿金黄,戴紫貂。
只知天子回京后,众臣启奏立太子之事,天子说道‘皇储之事,兹事体大,立谁为嗣,朕心中有成算。’
天子惊骇孤傲,百官们挖空心机奉上百般绝色美人儿,厥后美人多了不奇怪了,又在才艺高低工夫。
天子看到胤祉等人的奏折,冷静不语很久,最后提笔写下朱批:著奏闻皇太后。朕体稍弱,不甚健旺。公主乃已嫁之女,为彼令朕做何事?只是还是养身罢了。
索额图要求面圣,天子却连看他一眼都不肯。
进了蒲月,天便闷热起来,闷得人透不过气,乾清宫换了湘妃竹帘子,守门的小寺人只觉脖颈子里尽是汗,顺着后脊梁流到后脚根去,那乌底软靴里也净是湿湿的汗水。
天子拿起那些手札时,双手禁不住颤抖,虽则纸张老旧,却都是他写给悦儿的函件,天子心中只若刀攒,方知当年草原之行,为何容悦迟迟没有回书,本来是被他的好儿子截留下来,他觉得贵妃冷心冷情,却本来如此?!
现在天子再如何宠嬖熙朱紫,如何逾制,众臣也不敢再劝谏,谏言也不管用,只会更令天子恶感和讨厌。
岂不知八阿哥早盯住了寻他的把柄,当年那哈哈珠子露行,多数也是出于这位幼年聪明的八爷之手笔。
张诚是法国人,在尼布楚条约签订时曾任翻译,是立过功的,天子待之夙来驯良,只招手叫李德全赐座。
因龙体不适,天子便往塞外避暑行猎,保养圣体,这一日忽见顾寺人风尘仆仆地来,见着李德全便问道:“李公公,万岁爷可在?”
皇太子以后开端收敛脾气,以往皇太子多么高傲,虽则不大讲场面,可说出的话谁也不敢违背,仿若圣命。
李德全只道:“由和主子奉侍着才歇下,”又见他面色惨白,心中生出些不祥的预感,问道:“何事?”
张诚先谢了恩,又捧上一只红木朱漆镂花的小盒子来,说道:“启禀皇上,臣特带了一样礼品进献给皇上。”
天子待人大多宽大,这一次却连踌躇都没有一下,决然地将索额图生前功劳悉数剥了个洁净,只剩下一桩签订‘尼布楚条约’这一件。
李德全想若能换回贵妃,如许的江南美女拿十几,上千个也在所不吝。
未几,天子又下旨册封良嫔为妃,八阿哥一下子就能与十四阿哥几个平起平坐了,天子但愿八阿哥能知恩图报,并未曾想八阿哥的心远不止于一个贤王。
说着走到次间开了只柜子,谨慎翼翼将那盒子锁了出来。
这话语中仿佛透着无边无边的萧索,魏珠也不由有些感慨,‘娘娘生前万岁爷不得空陪她,现在倒来伴随莫须有的灵魂……’
李德全挑了帘子出来,说道:“万岁爷叮咛叫去看看四王爷到了没有。”
胤禛微微凝眉,大步进了院子,走至清溪书屋。
想必是因悲伤,天子一夜未眠,翌日下旨命将索额图拘禁,李德全仍记得天子咬牙切齿说出‘索额图诚乃大清第一罪人’这话时面上的肝火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