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良辰美景只羡鸳鸯[第2页/共4页]

容悦也不敢说话，只睁大了一对眼睛去瞧他，后者招招手，道：“过来。”

常宁想想一个个灰头土脸的避祸村姑，又想想那浓艳俗气的军-妓-娼-女，道：“欠都雅……没有你都雅。”说着又看了容悦一眼，脸上便又浮起一丝笑容。

常宁不觉得然，想起云贵川陕因战乱连绵，百姓流浪而至的一片颓景，道：“到处都在兵戈，美不到那里去。”

常宁苦笑：“远远瞧那一眼可看不出这个来，至于银子，皇兄他向来不缺银子。”

常宁在虎帐中练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风俗，现在饭菜精美又出自心上人之手，天然是大快朵颐，指着那道糟鹅掌赞道：“这道菜最不错。”

容悦想想，他这话仿佛也在理，又听他声音闷闷地：“我过几日就要回南边去，这回返来，就是想见见皇祖母和你，大费周章把你叫来不过是为多看两眼，真的不会如何样……”说罢又自嘲似的道：“我已经瞧出你极不肯意了。”

常宁便对劲得转头瞧着她哈哈一笑，容悦小口喝着汤，随便道：“我醪糟的鸭信比这好很多，提及来，也没甚么难的，不过是先用桂皮、红枣、香叶等十余种佐料来腌，后卤制，文火慢炖至酥烂，再放入糟缸中焖一日。”

日头西沉，室外渐寒，他取了石青缂丝披风为容悦披上，直被她再三诘问，才道：“你们素有来往，她家是个甚么景象，这点自当清楚。”

容悦死力引他说话：“那南边的女人呢？可美的像画里出来的似的？”

容悦未推测，不由惊呼一声，待觉二人如此之近，不觉红了脸。

“今后我带你去。”常宁承诺道，想起南边的乱象，又道：“不过也得等南边邸定了。”

“柳三变的词里说‘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又说‘市列珠玑，户盈罗绮’，想必是很美？”容悦悄悄吟道。

容悦摘了朵木兰花摊在手内心细看，又见他静坐着入迷，不由起了顽心，绕到山石前面，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常宁才认识到本身竟把些不筹算说的东西脱口说出，又见她又皱起一张小脸，好似妒忌普通，心中起了两分甜意，笑道：“人是她额娘那头的远房亲戚，得她帮助多年，因着南边兵戈投了军，现已擢了统领，富察女人曾托我照拂，故而晓得。”

常宁宠溺地揉揉她的额，道：“富察燕琳与你分歧，不要以你的设法去推断她。”

容悦轻咳一声，道：“我去预备午膳？”

四周树木萧索，恰是枯叶扫尽才新芽的时候，淡薄的朝霞透过光秃秃的枝桠，照在两个对望的人身上，在乱石堆砌的空中上投下一片支离破裂的影。

容悦问：“那里有如许轻易？”

容悦道：“信国公早早隐退，阔别朝堂，虽有爵位，却早无实权。燕琳姐姐自幼便父母双亡，几个叔伯更是一个比这一个骄奢淫逸，养小倌的，捧伶人的，全无半个读书武功策划打算之人。那会子若不是顾忌她那一大摊子水蛭普通的亲戚难以清算，姐姐还筹算过将她指给法喀。”

容悦为他话中交谊所感，又怜他羁旅孤苦，自不肯让他不悦，故而软言相劝道：“这会子才中午初刻，我申时二刻再归去，我们还能说上几个时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