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战事告急愁煞猛将[第1页/共2页]
张大盛见他自看了手书便凝眉不语,问道:“爷,如何?”
“这么快又到三月了么?”容悦略吃了一惊,笑着接在手里来回浏览两遍,道:“你感觉好便错不了的。又面子又低调,只是清算好要再检视一遍,以防府里人粗心讹夺了,或是防备有起子人,觉得送到宫里的东西,也没个反应,干脆亏损空,以次充好。”
刚好这日也没甚么要紧事,便将本年万寿节的礼单拟写了个节略,带往木兰阁来。
竟长翻恨游丝短,尽日相思罗带缓,不知怎的竟冒出这两句诗。
容悦闻声动静,从绣架后直起家来,笑着拉觉罗氏往临窗大炕上坐,又冲和萱道:“待会子再描罢,去把宫里赏的红茶拿来,用前阵子燕琳姐姐送的松针上的雪水泡了,请大太太尝尝。”
觉罗氏应下,两人略聊了几句家常,就听容悦道:“宫里赏下两匹松江的三梭布……别忘了往东院送些。”
现觉罗梅清把府中一应事物摒挡的井井有条以后,容悦也乐得丢开手,隔几日便做两道菜送去纳兰府,给卢氏这个准额娘改良炊事。≧
还是和萱叫她:“女人怎的风口里站着,细心吹了风。”她笑一笑,翻身回了屋内。
张大盛又道:“卑职晓得爷现在已位极人臣,却要屈居人下,抱负不得发挥。可标下晓得,这会子恰是积累声望的时候,过个六七年,军中遍及爷的旧部,爷再批示变更,那便是如臂使指。”
觉罗氏道:“早送了一些畴昔,就连几位老姨娘处也都有。”
张大盛慨叹一声,幽幽道:“爷若放心不下那女人,卑职留下暗中庇护便是,如有动静,随时传报给王爷。”说罢单膝跪地行了军礼,“卑职愿以身家性命包管,定不会出岔子。”
自吴三桂叛后,天子命兵部于驿递以外,每四百里,置笔帖式、拨什库各一,以便加邮传,纠察纤细,制止伪报,这些人轮番守值,日夜不休,每日能接连军报三四百道。
早朝才散,又宣召诸王大臣往乾清宫议事。
钮钴禄府是三进的院落,东西各带一个跨院,自法喀定下婚约后,容悦就主动让出主院住到了园子里的木兰阁,这小楼虽偏僻,可四周遍植木兰、樱桃,四时皆有花开,常日里花影错落,极是高雅。
黑黢黢的枝条上顶着几朵或白或紫的花苞,也有早开了的,似紫红的小莲座般,在东风当中悄悄颤抖,便想起那日春光旖旎,面前侃侃而谈的青年,不由心头苦涩。
当然,觉罗氏并未被冲昏脑筋,她明白丈夫才气庸碌,这两位大姑子但是今后的倚仗,故而也是紧守本分,不敢在容悦面前半点夸大。
现在她接办中馈,六姐姐也当开端绣嫁奁了呢,想到这,不由悄悄夸奖这大姑子真是个利落人,出阁前她额娘还怕容悦揽权久了,扒着不放,滋出事端,没成想她竟一股脑都放给本身。
张大盛瞧不得自家主子这般后代情长,豪杰气短,语气中便带了三分抱怨:“您这回参军原是隐没身份,用了化名的,离军这很多光阴不归,岂不惹人思疑?爷您可不能后代情长啊。”
他一向在常宁身边任副将,又向来忠心,被常宁视作亲信,故而常宁也不坦白:“勒尔锦实乃鼠辈,一味畏战,不遵皇兄旨意,按兵不动,还在找借口推迟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