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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解花签[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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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层塔,花渡轻车熟路地走到楼梯旁数畴昔第三间房,排闼走了出来:“花府的端方又不为嫡女设,你何必去受这份苦?”

花询看着花渡的侧脸,在塔内照明的灯火下,有些薄凉的冷意。这两字吞吐得轻缓,听不出半点喜怒。但小孩子的敏感直觉,却让花询感受这小巧塔塔主与花渡必定有甚么干系,即便不是甚么至好老友,也该是熟悉的熟人。

“花渡,你比来越来越少言了。”

“喜好就好。”

花询吸了吸鼻子,不敢不答复,只小声隧道:“不是我……”见少女抬起手,她忙道,“不是我用心的!明天本是花官主祭,可我却被推上去抽首签,我也是无辜的!”

少女撅嘴不满哼道:“本来我都快拿到了,都怨你和花官换了位置!你就不能站稳一点吗?这么不经撞。”

“我……”花询灵光一闪,大惊道,“是你!”她瞪着那双雾气氤氲的眼睛,“本日撞倒玉兰蜜斯的是你!”

获得花询的回应,少女一挥手,凑到她跟前道:“你说,明天弄丢花签的人是不是你!”

“你为甚么找花签?”花询奇特道,“这花签即便是丢了,再刻一支就是了。何况那些仆人捡花签时不都捡起来了,如何会有遗漏呢?”

“嗯?”花渡仿佛瞥见了甚么,哗啦啦地翻着竹简。又看了一会儿,她才满脸沉重地把竹简合上。

花渡走过一排书柬,正凝神寻觅着甚么呢。闻声花询的问话,她向花询身后走来。

花询心中胆怯,她怕惹花渡不悦的。

佩兰低着头,仿佛是冷,又像是怕,哽声道是。

花询循声看去,竟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着了一身乌黑的长襟罗裙,宽袍大袖,裙摆袖口一片绯红,腰间别着宮绦长穗,坐在假山顶上。银清月纱落在她身上,增了她一分幼年的灵气,又有着妖女的媚。说是灵动三分,却不掩七分慵懒。长发青丝,散在脑后,用红色的小巧花冠束起,自冠后垂下两条白丝来。

“如何了?”

“……你是鬼?”花询神采惨白地看着她。

她转头对花渡道:“这里都是些甚么书呢?”

喧闹无声。

“嘘!你别喊!”

烛火幽微,花询握着花签不知不觉入了梦。

少女道:“你管我!我就恰好要找。你帮不帮我找?不找就闭嘴!”

“幻景,亦是你的梦。”

“对啊,是我啊。”少女一脸无谓,“你要捉我么?”

一眨眼,她就飞上高塔,落在花渡身边。

“我让你规复说话,有些事情要问你。你照实答复,不然……不然我吃掉你!”

花询咬着唇,为莫非:“但是我的灯灭掉了。我瞧不见。”

花渡把手里的竹简扫完,重新安设好,走到别的一边去,又取了一本。

梦里的女人仿佛每一次和她相见都是别出机杼。花询站在花渡远处,模糊约约能够瞥见花渡在巍巍高塔上,捏着叶子在吹一种不着名的曲子。

花渡一顿。

快步走回房间里,佩兰早已复苏,正在门口跪得笔挺。

花询道:“我自小在花府,出门不便。我也神驰江南的烟雨,漠北的风沙,东都的繁华,西川的宁静。只是我去不了……但我在梦里都能去一回,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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