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粉墨登场[第1页/共2页]

两个嬷嬷提着灯一左一右站在门外，傅氏在绣姑的搀扶下，沉着脸步入门槛，劈脸盖脸地骂。

“拿去熬参汤，配着药吃。”

傅氏火冒三丈，那里听得出来半句？

“好你个小牲口！”紧闭的旧木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打断了雪姬的话。

薛月盈看着傅氏添衣出门，慢吞吞将手伸给大丫头清竹。

“好个小蹄子！她哪是给门房耍威风？清楚就是打我的脸。”

“我们回吧。”

她指向雪姬手上的人参。

就是雪姬和薛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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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被薛府大厨房的两个喽啰欺负，曾想去找傅氏主持公道，成果在门口就被两个嬷嬷拦了下来，来由就是过了时候。

“大夫人终是宽恕我的六姐儿了。六姐儿，你今后可要长进啊……”

次日大早，薛庆治才带着雪姬回府，激得傅氏滔天肝火，恨到了骨子里……

薛绥用力抽回袖子，在雪姬错愕的目光中，对傅氏轻描淡写地福身施礼。

薛月盈轻笑，“母亲正在气头上，我何必去触霉头？六mm要自求多福了。”

“也不知大姐姐是如何想的，府里八mm、九mm都生得如花似玉，年事也恰好相称，为何偏要汲引六mm？”

傅氏哼声，“借个肚皮下蛋罢了，还能让她得宠？我谅她没阿谁福分。”

“小蹄子长本领了？进了家门，不给主母存候，跑到下人房里来尽孝？”

薛月盈看出大夫人的不甘心，微微一笑。

薛月盈陪在大夫人身边，殷勤地捧上热茶。

傅氏拉高盖在膝盖上的薄毯，嗤之以鼻。

“那你来讲说，是谁没干没净，盗窃府中财物？”

“这么好的老参，我一个卑贱下人，如何吃得……我是不配的，我不配的……”

暖阁内，快意纹的香炉，正披发着袅袅青烟。

“转头她如果寻死觅活，在端王府里闹出甚么丑事，不是要拂了大姐姐的脸面？”

小厮去唤了一次又一次，他都没有回府。

早晨傅氏生孩子九生一死，小儿子从娘胎里出来就没了呼吸。

雪姬风俗了轻易偷生，即便是看到十年不见的亲生女儿，也不是欣喜，而是如临大敌，惶恐得如同惊弓之鸟，目光不安地躲闪……

傅氏神采微变，腾地直起腰，将木几拍得啪啪作响，茶水都溅了出来。

傅氏叹口气：“我如何没劝？你大姐姐，现在主张大了，说甚么大和尚批的命数，非她不可。我唾沫星子都快说尽了，她偏要和她老子娘对着干。她是端王妃，我又能如何？”

清竹问：“四女人不去瞧瞧吗？”

“你如何返来的？老爷和夫人可知情？”

“大夫人屋里的端方，我都牢服膺取。”

薛月盈看着大夫人大怒，忙给她捏肩膀。

“大夫人恕罪，大夫人恕罪。”雪姬吓白了脸，双膝一滑便跪在地上，肩膀抖得如同筛糠普通，一边拽薛绥的衣袖，一边朝傅氏叩首告饶。

她还不到四十岁，却已佝偻，薛绥站在她面前，高出她大半个脑袋。

“母亲消消火，六mm在旧陵沼待久了，想来是忘了端方，母亲犯不着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当年薛庆治和同僚在留香阁宴饮，恰逢傅氏分娩。

同为薛府庶女，薛月盈从小便养在大夫人跟前，很会奉迎凑趣，远比其他庶女得脸，说话也少些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