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来我往[第2页/共3页]

他一走，锦书才渐渐从外屋出去，朝她摇了点头。

这一退，博古架陶罐回声而落，罐中盛放的香粉如雪花般簌簌飘散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陈鹤年谨慎翼翼地看了李桓一眼。

这话里裹着三分糖霜，听上去竟有七分缠绵——

两人之间，你来我往，大要上波澜不惊，实则埋没机锋，就看谁能沉得住气，谁的定力更高。

陈鹤年如蒙大赦，赶紧回声：“是。”

李桓下认识缩手。

“安然，你先把身子养好，旁的事，容后再说。你也不必严峻，本王并非那等浮滑之徒，不会不顾你的身子。彻夜，就当是借宿一晚。”

薛绥在话本里看过，帝王将相皇子皇孙们大多有这弊端，爱好以俯瞰众生的姿势，对女子施以温情，偶尔说两句似是而非的温言软语，挑逗民气，便有女子沉浸其间，觉得获得至心，今后将平生托付，最后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了局。

“老弊端了，不打紧的。王爷日理万机，还为我操心，安然实在过意不去。”

小昭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施礼。

“是朝阳从上京传来的动静……”

等陈鹤年下去，她便起家去翻箱笼，又叫快意，“你来给我找找，屋里可有洁净的被褥，找出来换上，让王爷早些安设……”

回到柳上烟归，李桓的良医官陈鹤年便仓促赶来。

李桓微微一笑。

李桓胳膊伸来，苗条的五指紧紧托住，不慌不忙地将灯罩取下，行动文雅地举高灯火，看薛绥的脸，缓缓而笑。

“免礼吧。”李桓将手负在身后，一脸威仪隧道：“传话下去，本王彻夜宿在柳上烟归，让阁里早些做好筹办。”

指尖刚堪堪触及那温热的肌肤，薛绥便“刚好”踉跄一步，纤细的腕骨一转，泥鳅似的滑过，顺势扯住他腰间的蟠龙玉佩。

“安然久病不愈，可要细心些，转头让陈医官来瞧瞧，开几副对症的药方，好生保养。”

她微微一笑，悄悄地站在那边，清冷而疏离。

“安然但是身子不舒畅？”

快意也紧跟厥后，吃紧拜下。

她故作惊诧，怔了怔才福身施礼。

薛绥没有说话。

薛绥微微欠身，把他送到门口，又知心肠叮咛丫头，筹办被褥和洗漱用品送到书房去。

薛绥见状，再次悄悄咳嗽起来。

半晌，见薛绥当真要带着病体去铺床叠被，李桓眉头轻皱，俄然喟叹一声，败下阵来。

当日，他已将薛绥的身材状况，原本来本地奉告了李桓，直言安然夫人分歧适侍寝及生养。可身为医官，他有提示的任务，却毕竟没法摆布王爷的决定。

“安然失礼，请王爷包涵。”

薛绥道：“好好的芙蕖，前两日还亭亭玉立，争奇斗艳。谁知命途多舛，一番暴雨培植，便要败了……”

“多谢陈大夫。”

“女人……”

“顾少夫人常日就爱玩弄这些东西，也不知这些香粉是否有甚么不当之处，我闻着只觉头晕目炫，愈发难受了……咳……咳咳……”

薛绥目光在小昭与快意身上悄悄扫过，拢了拢身上的素锦披风，借机收回击，与他拉开间隔。

檐外细雨渐密，打湿了石板路。

“我夜里就歇在书房里，你要有事，差人来找我。”

“天干物燥，把稳火烛，如果不谨慎走水，那就不妙了。”

那人应一声“喏”，就从速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