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明知春尚远、踏雪觅青踪[第4页/共4页]

如月递了热水浸过的棉帕，劝道：“蜜斯不该去的。那表蜜斯叫人请蜜斯去，必定没安美意。哪有人不方向本身姑母，反倒要找报酬凶手讨情的？您不去上房存候，已被说成张狂无礼了，现在还保下被人赃并获暗害主母的一个小小姨娘，蜜斯您可知，内里的人会怎生想你？刚才那些丫环婆子看您的目光……”

卫雁悄悄皱着眉，一步不断地走入厅堂。世人见她来了，都有些惊奇。

主仆俩皆泪眼昏黄，一个委曲，一个心疼，哭得好不惨痛。

半晌后，卫雁头上挽了个朝云髻，用两只琉璃蝶翼簪牢固，身上披了件烟灰色落地帛，带着两名丫环，呈现在碧云阁外。

“雁娘，你如何……”明显没想到一贯不爱走动也不爱管闲事的卫雁会插手此事，崔夫人有些歉然隧道，“是不是这边喧华惊扰了你？倒是我的不是了……”

卫雁抬头躺在榻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浓厚的暗影，耳中如有若无地听着如月的唠叨，内心倒是空落落的，孤寂缓缓漫上心头……

卫雁沉默半晌，回身对崔氏轻问道：“夫人想如何措置？”

卫雁又道：“夫人腹中胎儿如何？”

“但是，但是……二蜜斯她……”

卫雁举步入内，碧云阁实为一个园中对峙的两座小楼，东首一座住着蔡姨娘，西首住着夫人崔氏前两个月方才抬上来的平姨娘。

她的话轻飘飘的，声音并不大，可四周的下人们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世民气中各有计算。大蜜斯卫雁身受老爷宠嬖，又才貌双全，常日在府中说一不二，新夫人进府，她不但未改口称母亲，晨昏定省更是全当作了没那回事，整日就只爱在屋子里弄琴拨弦，现在又插手新夫人措置妾室的事儿……大蜜斯是越来越强势了，就连新夫人也要看她神采做人啊……

紫苑虽未明言，可话中对卫雁也是不无牢骚的。崔氏是后妻，卫雁对她一贯冷酷，晨昏定省能免则免，也从未唤过崔氏为母亲，现在竟还来回护一个害过崔氏的姨娘，这就显得卫雁太率性在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