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醉意[第2页/共2页]

“嘭嘭嘭，嘭嘭嘭！”短促的拍门声，引得四周狗吠之声高文，郑泽明孔殷地拍着门板，大声叫道，“开门！开门！”

郑泽明一口接一口地喝酒，没人能劝他，也没人敢劝他。他抬头向后，将颈子靠在椅背上，面前闪过某天午后他走入井儿胡同小院当中的景象。――她从屋中走出来，站在廊下，她穿戴他喜好的那种洋绉纱料子衣裙，双目如秋水般和顺，笑着望着他，仿佛非常高兴，仿佛欢畅本身终究盼来了他，她笑着说，“郑公子，您来了！”

守夜的婢女名叫小圆，闻声外头声响，第一时候就爬起家来，走到门边想探看环境。还没摸到房门，已被人将门从外踢开，“啊！”她忍不住大喊一声，被门板狠狠地撞在脸上，立时鼻子酸痛得眼泪鼻涕一同流了出来。

接着，一个宝蓝色的人影一闪，来者已气势汹汹地朝卫雁的内室冲去。

红绡床帐上的鎏金钩收回淡淡的光晕，帐内被褥混乱，令人不免生出一种旖旎的遐想。可花想容透过郑泽明因醉酒而发红的脸堂，清楚瞧出了某种熟谙的心殇。那凉枕冷帐，不过是向晚醉到不省人事的他，长久憩息的处所。

一个降落、沙哑的男声道，“是我。”

郑泽明低喝道，“滚！”

花想容笑道：“三哥，您在这儿醉饮两天，不怕家中夫人找上门来么？三哥这般冒死喝酒，似有愁事，不若跟想容说说，一吐苦水？”

郑泽明笑着低语：“是，我来了！你欢乐么？”

住在门房处的常福揉着眼睛开了门，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孔，就被推得后退几步，几近颠仆。

“郑……郑公子……产生了何事？”卫雁内心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跟着他的不竭逼近，她一步步向后退去。

幸亏她在欢场已久，早已看淡了油滑民气。她当然内心抱有过一丝胡想，但愿他能信守信誉将她赎身出去，可一次次的绝望，一每天的迟延，也叫她早已明白，她对他来讲，也不过是过眼烟云，终有一日要疏离淡忘……

她的配房，留住了他醉倒的身影，却留不住他软弱易变的心。

常喜问道：“三爷，您不是要递动静给……”

她住在他安设的宅院当中，他过来看望之时，她就亲手斟茶相敬；她穿戴他买来的衣衫，戴着他经心遴选的金饰，耐烦聆听他谈天说地……偶然他竟有种她会一向留在他身边的错觉。

卫雁惊骇地立住脚步，她的面前，走来了一个鬓发混乱，脸颊发红，法度不稳的男人。

只花想容尚保持着一分复苏，她起家用冷水浸了帕子，拧去水珠，一点一点擦拭郑泽明昏沉发烫的额头。

立在门外的郑泽明，在那幽咽的埙声里，显得非常地落寞而难过。

郑泽明一把挥开她的手，走出房门，站在走廊中，向着隔壁配房喝道：“常福！常福！我要去见她！备马！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