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刹那惊鸿、疑是仙影，从此梦中犹记，那曲阳关！[第3页/共6页]

崔凝娟道：“老祖宗，娟儿肚子疼，能不能叫姜姐姐陪我去换衣？”

举目望去，见一双人影，左闪右躲，掩在一颗古树以后，碧色一抹裙角，已充足卫雁认出，那是何人。

“去吧，去吧，我们白叟家听师太讲经，你们这些小辈的想必无聊得紧，你们便去后山瞧瞧风景，看看花，身边的人都细心跟着，照看着蜜斯们！”

“本日的卫蜜斯，比那日书房初见，更显鲜艳动听啊！”雍王笑道。

说完，她翻开门，举头走了出去。

卫老夫人笑道：“是梦婵的大姐，裴夫人？”

此人油盐不进，实在懒得再与他废话，卫姜仓促拜别。犹怕那人跟来，一转头，却已不见那人身影。

卫雁身上一件淡青色旧袍，宽广大大，上面没有任何斑纹和装潢。头发虽细心梳理过，但只挂着两只小银簪子。所幸神采还好，并非以往的惨白如纸。

“父亲请留步！”卫雁毫不慌乱，她走到崔凝娟身边，“表妹，你瞧见了卫姜，为何没有瞧见我？你在树林里，一棵香樟树下，你的绿裙子，还被断枝勾住了……我瞧见了你，你如何会瞧不见我呢？”

宇文睿起家，走近她，温热的气味喷在她颈上，“卫蜜斯，你弹琵琶的模样，很美。惊鸿一瞥，令人难以忘怀。本王已近而立之年，早非那轻易动情的无知小子，对你，有些例外，……本日，劈面见一见你，发觉你不但仙颜，也很聪明。本王很欣喜，这一趟本王没有白来。你父亲说的没错，或许，你的确比其别人都更有资格，留在本王身边。”

卫雁行了一礼，退出门去。

她徐行走入父亲的书房，卫东康坐在书架之下，见女儿来了，高低打量了一番，仿佛颇不对劲：“穿的这是甚么？混闹！”

“敢问裴夫人，”卫雁上前一步，嘴角带着冰冷的笑意，“他二人私会之时，您可在场？”

卫雁朝来人看去，吃了一惊。竟是个陌生男人！

曲毕，卫东康收起不悦的神采，暴露浅笑：“罢了。你去吧。”

她强自平静，走出好一大段路，方惊觉，本身竟走进了一片林中。

明知不能回绝，无从挑选，可她仍倔强地，调侃道：“雍王殿下看重，该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荣幸。可我不肯，我不做妾！”

她的背脊挺直，乌黑的发披在肩头，镶嵌绿松石的银簪披发着幽光。决计打扮过的她，分歧于那日书房中弹琵琶的萧洒安闲，绯色半臂襦裙，垂挂着的嵌了珠玉的丝绦，将细腰紧紧束住的刺绣云纹衣带，耳旁摇摆着的翠玉耳环……无不烘托着她作为一名世家蜜斯，该有的华贵雍容。

“是。”崔氏承诺着，心下却迷惑，卫东康一贯宠溺嫡女，默许她统统的无礼行动，明天倒是如何了?

裴夫人的视野扫过崔凝娟、卫姜，最后瞥见了卫雁。

“殿下若真看重我，又岂会如此不顾我的脸面，将我禁在此处？又岂会以妾位相聘，摧辱于我？卫雁虽人微言轻，但也晓得，殿下对我，不过是一种机谋。您需求我父亲的支撑，而我父亲，将我放在您的身边，也能求得一份放心！卫雁深知本身在此中所扮，是何种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