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撞破[第2页/共2页]

卫东康凝睇她的侧颜，固然已是多年伉俪，也不能不悄悄赞叹，她真的很美。

“只说怕扰了她就寝，是以出来解手……”

她没有走出来，回身向外，见厅门开了一个小缝，显是有人出去过。

她手里拿着一件已经成型的婴儿衣裳，在上面细细绣着鲤鱼图案。她肚子很大了，手脚却纤细，肌肤愈发白净。与阿柔低语时，偶尔暴露笑意，她正提及阿环的胎儿，“……你的绣活好，多给阿环的孩儿绣几件小衣裳。她现在怀了孩子，这辈子也算是有了依托……”

不一会儿，里头吟鸣渐止，她闻声卫东康说，“别歪缠了，我得归去。叫她晓得你半夜还来勾我，又不肯罢休了……”

卫东康抚着下巴，思考很久。

一起身，方见身边的位置空着，伸手一摸，那枕上一片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闻声孩子在西边暖阁里哇哇哭泣，奶娘低声地哄着。

她定定地立着，没有堕泪，也没有言语，乃至涓滴不感觉气愤。她只感到无尽的绝望。

他将这名字的由来向唐氏报告，唐氏别过甚去，忍不住落泪，低声道，“夫君，你至心待我，我天然也经心全意待您……”

卫东康堆起笑容，“凌儿，我们的孩儿快出世了，莫非你想一辈子不见我，一辈子不让孩子认得她爹？我们和好吧。嗯？”

“你莫非能一股脑将她嫁奁取尽了？事情闹开来，唐家会冷眼旁观？蠢货！”卫东康不屑隧道，“我也不听你废话，别拿这些蠢话来对付我！”

阿柔朝唐氏打了个眼色，表示她对他和蔼些，借口倒茶，避了出去。

她不是不能容人，她已经把阿环给了他。只要他情愿，阿柔也会是他的。就连那些小丫头，也都能给他。哪怕替他从内里买些姬妾，养在家里，也不是不可。

他悄声掀了帘子，走进阁房，见桌子上景泰蓝荷叶口坛子里供着一大簇水仙，唐氏正倚在临窗炕下跟阿柔一起做针线。

冷不防瞧见门外站着一个披头披发的女人，把卫东康吓得一跳，(未完待续。)

他靠近她，伸手想揽住她肩膀。

阿环瘫坐在地上，抱着小腹，抽泣道，“孩子，我们不会死了……”

她沿着游廊往西走。西边一排没有住人，平时放些换季用的柜子、安排、纱橱等。她走得很慢，一间间摸畴昔，蓦地，闻声一声轻笑。

看到玉雪敬爱的孩子，唐氏的心，软软地化成了春水。

她不能忍耐的是，阿谁在她心目中，沉稳贵重的夫君，放着一屋子冰清玉洁的少女不要，竟恬不知耻地几次与仆妇私通！并且，是如许一个俗气至极的仆妇！

隔着一扇窗子，却似隔了两个天下。一头是春意融融，一头是冰寒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