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可不能败[第1页/共3页]
太皇太后哭得情真意切,说的不是江山,而是她作为一个头发斑白、不晓得另有几年寿数的老太太对子孙不孝的控告。
因为成国公交出了兵符,却没有交出兵来。
都不晓得转了几道姓了,之前姓过,现在改姓了,很奇怪吗?
香火传承,往大了说是天家姓孙,往小了说,是浅显老百姓都会道对的传儿不传女。
谁能赡养全天下谁赡养去,管他是孙儿还是外孙儿,老百姓总得用饭不是。
他传闻旧都筹办顺畅,蒋慕渊新年就会登金銮殿,行大典。
彼时荣宠,是顺德帝的爹给的,顺德帝和他的爹都不在了,那段家就听顺德帝的娘、太皇太后的话。
天下地下,老太太难受,太难受了!
孙祈只能退一步,征召肃宁侯麾下其他领兵在外的将领,又数次请成国公进宫。
懿旨一出,满天下感喟。
现在要颠覆孙家,成国公内心过不去,可挑选尽忠孙家而讨伐蒋家,他也做不到。
蒋慕渊行大典以后断不会听任南边,彼时将士南下,江南如何抵挡?
可孙祈还是糟心,他日日体贴外头状况,叫三公和太皇太后的接连出招弄得心烦意乱,本就运转不算顺畅的南边政务,更是是以担搁了很多。
可肃宁侯在外平乱,孙祈几次催他返来,肃宁侯都是各种推委,明显是不肯站在孙祈这一侧,也不肯交出兵权。
真人说他夜观星象,江山已到易主之时,蒋慕渊为命定天子,要适应天意,才气平灾害、享乱世。
三公的檄文骂得再出色,那都是给读书人看的,没有念过书的老百姓底子看不懂,旁人帮着解释了,也是囫囵吞枣,只知大抵。
这一点,在安庆时,他和蒋慕渊说得明显白白。
洪隽等几位先生提点孙祈,除了即位大典,他眼下还要体贴军务。
与其他各处比拟,江南毕竟是在孙祈的眼皮子底下,宦海上自是偏孙祈。
如此一来,小儿子、孙子、曾孙子,总能返来了吧?
不管哪一种,都是“恩将仇报”。
各处都人手不齐,抽调是极其平常的事儿。
读书人驳斥三公谈吐,拿着孙祈发的檄文骂蒋氏挟太皇太后,是篡汉的曹贼,是夺位的司马氏。
孙祈听了几段,气得差点掀了桌案:“他如何不干脆说,他当年在外游用时,曾挖出一块石头,上面刻了一个‘蒋’字?”
她这个老太太,一辈子繁华享过了,也能算得上儿孙合座,成果到了一脚踩棺材的时候,膝下就只要孙恪和蒋慕渊两个孙子辈的。
他先前带着平叛的那些兵,在他返来以后,就全被肃宁侯抽调了,连段保戚都走了。
如此看来,仿佛并不是蒋家要篡位夺权,而是当外祖母的,硬要把产业给外孙儿了。
太皇太后这个年龄,不成能往江南去了,孙祈不送顺德帝返来,她这辈子都不成能摸一摸儿子的棺木。
孙祈岂会不想?
各种神神叨叨的,一套接着一套,不管实话谎话,归正唬人是够用了。
这一走是母子永诀,甭管儿子好不好,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偏她的送,只能内心送,至今都没有瞧见儿子归灵。
应对完孙祈,成国公回了宅子,一面烤火,一面感喟。
太皇太后此举,满是在为蒋慕渊的取而代之铺路。
他科举那年,冯太傅为主考,入朝为官,称纪尚书为教员,两位教员都站在了蒋慕渊那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