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疑惑[第2页/共2页]
再睡一觉,会不会又回光临死前,然后就死在岭北了?
她是活着的,起码这一刻她活着,且身材无恙。
念夏端着姜汤出去,几乎撞到画梅,她急着赔罪,哪晓得画梅扔了她一个眼刀子,扭着腰儿走得缓慢。
杨氏红着眼眶安抚了她好久,说甚么身材最要紧,只要没伤着呛着,就比甚么都强,又叫她莫要担忧今后,外头人不知她性子品德,自家人是清清楚楚的,婚事就更不消操心了。
徐府当中,打理中馈的恰是顾云锦的大舅娘杨氏。
这会儿静下来了,落水时的无助和惶恐从心底里垂垂涌出,俄然就包裹住了她。
徐家池子不大,但也算不得小。
顾云锦感觉不像,特别是最后的那双眼睛,乌黑如墨,真逼真切的,她该当是真的瞧见了。
顾云锦也看到那帕子了,不由有些头痛。
只是,那双眼睛是谁的?
杨家数代为官,泰山大人铺路,徐砚考中进士以后,一起青云,现在为工部侍郎,一举把徐家带入了宦海。
顾云锦记得,她是在靠近后院的这一侧落水的,离前头宴客的处所隔了一全部池子,不说劈面的人能不能看清她的模样,归正她是不成能看到那些人的眼睛的。
这条路,顾云锦是毫不会再走一趟了。
真要提及来,徐家有本日,端赖杨家指路。
念夏心底愈发迷惑了。
只是,顾云锦方才说的这几句话,如何和之前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这日徐家宴客,徐家几个公子做东,来了很多同龄老友。
因为她家女人说过,做人要暖和,不准夹棍带棒的,既然在徐家住着,舅娘姐姐们待她亲厚,就该知恩。
顾云锦直挺挺躺着,一会儿闭眼,一会儿睁眼,固然和念夏、画梅都说了话,她也亲眼看到了这屋子里的模样,可她内心还是没有底。
顾云锦噗通一落水,哪怕隔着池子,没人看明白她的狼狈模样,但也背了个坏名声。
画梅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腾地站起家来,置气普通道:“表女人说得是,奴婢这就去北三胡同替您把姑太太请来。”
徐家暮年是商贾之家,徐氏的生母过世以后,填房闵氏进门,连续生了两个儿子。
顾云锦没有答案,她把双手叠在胸口,那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心跳声,垂垂让她平复下来。
顾云锦挥了挥手,一副催着画梅去的模样。
如果杨氏晓得,她也不会让杨昔豫娶顾云锦了。
宗子徐砚是个读书的料,十七岁落第,杨氏榜下择婿,挑中了这位年纪悄悄的举人。
顾云锦挪开了视野,赶快转开了话题:“我哪有获咎她,不过是让她跑个腿罢了。就几句话的事儿,她莫非还要去大舅娘那儿说我的不是?她也就是仗着邵嬷嬷,才在府里横着。”
“女人,”念夏绕过插屏,苦着脸道,“您与画梅女人说甚么了?她气冲冲走了的,她是大太太身边的红人,您获咎她做甚么?”
她畴前很怕喝姜汤,可闭眼睁面前的半年里,她整日吃药,活生生就是个药罐子,那些苦味道喝多了,连姜汤都顺口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