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第5页/共6页]

裴玑一起奔到床前，接过姚氏手里的碗跟匙子，俯身在楚明昭耳畔柔声安抚一阵，见她微微睁眼看向他，他舀了匙蛋羹送到了她嘴边。

瞿素赶来时，见他满面焦灼之色，知他是真的悬着心，也没嘲弄他，大抵问了里头的状况，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紧，必会母子安然的。”

楚明昭也想抱抱孩子，但她浑身绵软有力，只是看了几眼，便垂垂阖了视线，沉甜睡去。

核桃见阿燨哭得悲伤，拿翅膀拍了拍他，以示安抚。它不晓得该如何逗这个小铲屎的欢畅，偏头看了看他，俄然也扯开嗓子学他哭喊。它畴前就会学小儿抽泣，眼放学起来惟妙惟肖，只是世人瞧着一只鹦鹉收回小儿哭声，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只觉毛骨悚然。

核桃爪子紧了紧，在阿燨肩头站得更稳了些，堂而皇之地跟着父子两个入了偏殿。

“我要等娘亲，”阿燨抬头看向自家爹爹，声音犹带哽咽，“娘亲如何了？”

内侍磕巴道：“另一个还……还没出来……”

等裴玑安设好儿子，折返返来时，楚明昭又道：“那两个呢？还在吃奶？”

“为何？”

瞿素叮嘱裴玑道：“产房内留一个坐婆守着，余人全叫出来，我要细细扣问。”

裴玑笑道：“我但是听闻先生跟外公打赌输了，莫不是要找明昭讨要酒钱吧？”

他不知瞿素还在宫里，自家带来了几个官姥姥来帮手给儿媳妇收生。

立在阿燨肩头的核桃见仆人竟然疏忽它，拍了拍翅膀，跟着学话：“会好的！会好的！”

到了侯府，两人在花厅坐下，一杯花茶见了底也没瞧见瞿素出来。

楚明昭点点头，没再言语。

公然还是当男人好，不必来月信也不必生孩子！

瞿素扫了殿门一眼，低叹道：“先等着看看。”

裴玑欣喜一笑，谨慎翼翼喂了一勺，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乖。”

楚明昭直是点头，虚声道：“我吃不进……”她眼下宫缩频次越来越高，每一次阵痛都疼得她盗汗涔涔，吃甚么都像是嚼蜡。

楚明昭挣扎了一下，又见他满面忧色，想着仿佛是该当多少吃一些，终究渐渐伸开了嘴。

裴玑捏了捏她的脸颊：“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如安在一起？”

裴玑将儿子送到偏殿后，让他坐下吃些东西，又叮嘱他如果累了就先安息半晌。阿燨见爹爹回身要走，拉住他道：“爹爹跟阿燨一起，内里冷。”

楚慎晓得自家夫民气机，在一旁道：“我们姐儿还年青，今后多的是机遇再生。我也爱好女孩儿，但眼下多生几个男丁才是功德，生女孩儿的事不急。”

瞿素点头道：“若抱腰不稳，易致令坐立倾侧，胎死腹中。何况眼下抱腰也不管用。”

此时，她模恍惚糊听闻世人跟她说再使一把力，孩子就出来了。

裴玑点头：“嗯，等乳母奶完再抱来给你看。”他话未落音便见楚明昭伸手要来捋他衣袖，当即一避，“你何为？光天化日的，你这般我会脸红的。”

楚明昭见儿子眼睛下方都有了淡淡淤青，心疼地拍了拍他：“阿燨是不是一宿没睡？”

楚明昭缓缓展开眼睛，入目便是他疼惜的目光。她方才被宫缩折磨得迷含混糊的，阵痛袭来时，逮着甚么抓甚么，昏黄之间，她想起上回她把他的手臂抓得青紫一片，眼下想问问她是不是又抓伤了他，但实在太疼，疼得话也说不出。她红着眼睛凝了他一眼，他低头在她唇瓣吻了吻，暖和的手掌包着她的手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