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3页/共4页]

裴玑又缓缓靠了归去，道：“这个临时不能与昭昭讲。”

姜融畴前头那辆马车高低来后，姜灵与赵氏一前一后自背面的马车上被丫环搀了下来。

“今儿客满，幸亏我昨日就订好了雅间，不然昭昭本日就吃不上他家的神仙肉了。”裴玑说话间就含笑朝她伸脱手，要扶她下车。

裴玑回身笑道：“魏大人请讲。”

何秀默了默，道：“不去了，我一个外人跟着去也难堪。”又望着两旁高槐垂柳，感喟一声，“安然，你说我真的应当把那金饰当了么？”

楚明昭点头道：“那便好。阿秀结婚时我必然随份大礼。”

楚明昭几乎一口蒸酥喷出来：“夫君说大伯眼瞎？”

襄世子约莫没想到她会缺银子，送的都是金饰，没有现银，这倒令她有些难堪。她不想将这些拿去当掉，但弟弟现在进学了，纸墨笔砚样样耗银子，吃穿上也不能太寒俭。读书是功德，弟弟小小年纪就能当上庠生，足见非常出息，不能断在银子上。

他本就生得姿容彪炳，这般穿戴之下，显出非常的彬彬儒雅，愈见容色充盛。

裴玑呷了一口桂花茶，缓缓道：“又不是真要宰了裴祯，我们都是讲理之人，我自有计算。兼且，楚圭窃位以来，诸王为之所慑，厥角顿首，奉上玺韨，唯恐在后，或乃称美颂德，以求容媚，岂不哀哉？不使些硬的，皇叔恐也只觑面前。”

“我大哥眼也不瞎，就是眼皮子浅。”

裴玑点头，复又叹笑道：“看来我今后在魏文伦面前要更谨慎些才好。”

楚明昭笑眼弯弯：“那我就不客气了。”说话间又收了笑，“我想起来了，见今你的钱也是我的钱。”

裴玑沉吟一回，别有深意地笑道：“我本日与他打斗间，观他技艺不俗。果然是允文允武。”

魏文伦又思及那首打油诗，道：“世子那诗是成心写歪的吧？”

“那我待会儿即兴赋诗一首。”

他的字该当能写得更标致。

待走得远了，何随转头看魏文伦已经没了人影，不由舒了口气，低声道：“世子本日没有藏着笔迹？”

何秀若不住在侯府，绝穿不起这一身。她眼下在侯府住着倒是吃穿不愁，平常穿戴嚼用也跟端庄府上蜜斯一个样。但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将来定然嫁不了侯府如许的人家，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了落差。

沈淳略一犹疑，道：“但如此一来，会不会激愤肃王？”

蒲月五这日，楚明昭侵早时就被接回了侯府。

楚明婉倒是被提示了，两人新婚燕尔，恰是沙糖拌蜜的时候，自是不肯随众一道出去。

何秀笑着应了一声，又与楚明昭闲话几句，跟着便作了辞。

回府后，两人换衣罢，等待厨房摆膳时，裴玑将沈淳召至书房。

都是平常吃食，但做得非常精美，一望即知是经了心的。楚明昭笑盈盈道：“阿秀操心了，闻着味儿就晓得很香。”见她面现赧然之色，又想起一事，含笑低声道，“阿秀的婚事可有下落了？”

楚明昭瞪大眼睛：“她感觉你喜好她？”旋又端量着他，“那你到底喜不喜好她？”

魏文伦略作考虑，道：“世子书翰但是师法于丹丘先生？”

裴玑似是想起了甚么，眸光暗转，忽而问：“他何时开端以为你属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