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营妓[第1页/共2页]
面前一黑,蓦地甚么都看不清楚了。
阿磐心中惶惑,她想,是了,听朱紫的话,也许就能少吃些苦头。
只晓得被人高低几次地查验过,确认没有可疑利刃才放她进帐。
那将军端了烛台细心端量了她们姊妹二人,刀鞘从阿磐下颚划到胸脯,继而划到腰身,末端笑了一声,朝摆布甲士表示,“带这个小的!”
世人栗栗危惧,屏气敛声,低垂着头再不敢胡言一句。
云姜比她年长两岁,听她的不会有错。
来人鹰眼一眯,嘲笑一声,“都站起来!叫关某瞧瞧!”
阿磐被送进魏国那位朱紫帐中时,是在怀王三年的夏季。
立时便有四五个魏人上前抽出大刀,抡起来便要砍,世人尖叫着起了身,连声求着,“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仓促之间有人捂住了她的脑袋,褴褛的袍袖将将能遮住她冻得煞白的脸。
阿磐紧紧绷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声。
这外头云起雪飞,天寒地冻,但是帐里春和景明,可真和缓呀。
可那人的刀鞘偏生抵在她下颚,迫她抬开端来。
魏人锋利的刀刃在烛光下泛出骇人的寒光,阿磐头皮一麻,捂住心口不敢睁眼。
却似在说一件非常平常的事。
还未到帐前就被人蒙住了双眼,一根厚厚的帛带束在脑后,那姓关的将军警告了一句,“诚恳戴着,不准摘下,若敢偷瞧朱紫模样,必剜去你的眼!可听清了?”
她低低应了一声,“奴听清了。”
白日才见一队队的兵卒列队进入帐中寻欢,夜里仍有一幢幢的人影打上了妓子们的营帐。
那姓关的将军眼锋锋利,来回一一打量,可不知怎的竟全不对劲,最后甚而扒开世人到了近前,粗声喝道,“你们两个,抬开端来!”
唯有云姜揽住阿磐躲在世人身后,任她们去争去抢。
刚才还胆战心摇的中山女,现在全都簇拥上前,抢先恐后地挺起胸脯,围着来人殷殷自许,“军爷看奴!奴身材儿最好!”
那姓关的将军在世人面前一一打量,指着一个身材模样好的命道,“出来!”
中隐士悉数被俘,男人被驱至魏境为奴,构筑长城。女子则被俘至魏营,枷锁加身,充作营妓。
拖出帐门很远了,还闻声那女子哭得撕心裂肺,“奴洁净!奴洁净!求军爷不要拿奴犒军!奴好好服侍!军爷!军爷......”
姓关的将军点头耻笑,刀柄杵在女子胸前,“胸脯儿小了。”
阿磐不晓得朱紫到底算是甚么样的人,人就立于榻前,一颗心七上八落,如枞金伐鼓,双手在袍袖中攥着,绞着,绞成了一团。
那姓关的将军闻言嗤笑一声,嫌恶地朝女子的脸啐了一口,“拖去犒军!”
云姜还想拦,那将军抬腿便将她踹在地上,凶神恶煞地喝,“滚远点儿!”
榻上的人喘气粗重,一身酒气下隐着清冽的雪松香。
那女子如遭雷击,顿时瘫倒在地,立时便有甲士抓住双臂,拖鸡仔普通将人拖了出去。
魏境的夏季大雪盈尺,似冰天雪窖,当真冷啊。
世人深埋着头,无人敢回声起家。
那姓关的将军便笑,“敢诈关某,这就是了局!你们不必惊骇,有朱紫来,误饮了一樽鹿血酒,眼下醉得短长,寻个身子明净模样好的服侍。服侍好了,朱紫欢畅,也许就留下了,这但是天大的福分!”
蒙住眼睛走,因此看不清路,那姓关的将军大发善心,许阿磐握住他的刀鞘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