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水漾[第3页/共4页]

“我只是想，去看一看制镜之术……”

凡音顺着她的目光看畴昔，低声问道：“你不会感觉是那书里说的……”青羽恍若未闻，只盯着那镜子入迷。

几日车程，二人之间并无多言语，青羽多数时候昏昏欲睡。那榻上又极是舒畅，常常一睡就是好几个时候。醒来的时候，商珏都坐在另一头的案几以后，或写信函，或翻着书卷。

排闼出去，耳边霹雷声不断，内里夜色厚重甚么也看不清。有人从远处提着灯笼过来，走到近前才看清是个女子，戴着面纱，瞧不清模样。

镇上不过百余户人家，街巷里寂静无声，很少见到行人。她们闲逛了一圈，找了家邻水的茶社坐了。内里也没几小我，大多是年老的父老。

掌柜感喟道：“筑镜之艰苦，世人很难体味。镇上世世代代多少人在那矿山中，度了平生，留了千余柄铜镜，供先人照鉴……”

“掌柜，冒昧问个事。”青羽粗了粗嗓子。

他见她怔在那边，思路不知飘去那边，轻咳了一声，“女人倒是有些特别，既然如此，话说在前面。我只带你入山，至于到了那边，你去那边，又如何出来，就与我无关了……”

“我想好了，你留在这里，我本身去一趟，估计来回也就是十来天的事情……”青羽神采慎重。

那人点头，“是，整日里忙繁忙碌，还不如在你这里喝喝茶，看看山川。”

青羽紧跟着上去，车内陈列无不精雅华丽。檀木榻几云锦靠枕，窗沿上掐金丝的香毬中，江离的烟气袅袅而出。二人在软榻上坐了，青羽瞧那案上几卷道原经，顺手拿了翻看起来。

他将手札收好，那掌柜又取了一件东西递到他手中，“公子代为送信，鄙人感激不尽，这是犬子制的一面新镜，虽不是甚么贵重东西，也是我们一片情意，还望公子笑纳。”

次日凌晨，青羽早早候在堆栈门口，未几时，见那人从内里出来。

她一起都很温馨，温馨到他经常健忘她的存在，常常在抬眼之间，看到她的睡颜或是专注读书的模样，才认识到有人与他结伴而行。而现在的寂静有些古怪，她露在内里的手紧紧揪着被衾的边沿，已是泛白，一只精美的绞丝银镯，滑落下来。贰心中一沉，仓猝上前。

马车一日里会停下几次，未几时就会有快马而来，商珏便下了车去，避得远远的说些话，再回到车上。青羽也不在乎，窝在椅子里看书。

“不消，务必保了车上东西的安然。”说完，他绝尘而去。

那掌柜的又寂静好久，方好似鼓足勇气道：“你们的婚事……我和你娘都依着你了……你心仪的阿谁女子……我们同意你娶过门……”

“但是旧疾？有药么？”他问道。

青羽瞧那人描述舒洒，衣冠洁雅，发间一根玉簪。玉质温润浑厚，一看即知不是凡品。那人目光扫了过来，略顿了顿，又游移开去。

“方才那位公子……”青羽问道。

商珏将双手擦拭洁净，抬目睹她面色惨白，正试图将脸藏进被衾里。“你如何了？”他问道，她没有出声。

凡音有些担忧地瞧着她，“刚才掌柜说了，那边貌似是个凶恶之处，你肯定要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