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银华[第3页/共4页]

青羽问道：“你对此处非常体味？”

他仿佛方才回过神，“有，很多，约莫有一层。”

她手里举着根树枝，“你别伤害她，不然，不然我饶不了你！”

“姐姐找人么？”有个脆生生的声音将她惊醒，她低头一看，一个六七岁的小女人。固然脸上尽是灰土，衣衫肮脏而褴褛，还是看得出，她实在很标致。

石楼顶部一个光柱自上垂直贯下，下方几面巨型蟠虺纹镜，将那光柱折射开，碰到四周墙面上无数的悬镜又四散开……如此盘曲堆叠交叉胶葛，光芒中精密的浮尘无声飞舞，缥缈空灵如奥妙之境。

星回也笼着袖子在她身边坐下，“不如直接弄上去，免得……”

“你在干甚么！”身后有人厉声喝道。

她跟着他上到二楼，成排的木架恍若迷阵，不见绝顶。“这里都是，女人渐渐遴选，鄙人就不作陪了。”说罢他回身拜别。

素尘展颜一笑，“当然了，我出世就在这里了，我爹爹就是浇筑的工匠，我娘是在后院洗衣做饭的，我向来没出去过。你看，那边就是开镜的处所了。”说罢牵了她的手畴昔。

“没有兴趣？会这么老远过来，在这肮脏的矿里寻一面镜子？”她的手紧了紧，青羽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颈间滑落，“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他笑嘻嘻地挨着她坐下，“也好，实在这里也蛮成心机的……”

商珏回身见她止步不前，正抬着头，直望入头顶光柱倾泻之处，神情飘忽。她忽地提步走入那几面巨镜当中，光柱落在她身上，瞬时将她覆盖，四下里密织的光影暗淡下来。

素尘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往不远处的一片小屋走去。

一起见那工匠之所，有雕纹饰，焊金银，描花腔……合作邃密，匠人的技术也令人咂舌。却见那些工匠中，很多黔黎刺字，乃至身穿囚服。不觉出声道：“用刑徒、仆从、民夫为工匠，压榨劳力……”

她伸脱手，谨慎地摸了摸。青羽把帕子放进她的手里，“送给你了，你叫甚么？”

“此处制好的铜镜在那边？可否一观？”

她看着，一时想不起为何身在此处，唯剩畏敬。

青羽再不顾上很多，仓猝拉住那女子持匕首的手臂。那女子见女孩扑过来，错身一让，素凡直接摔向她们身后的黑暗中。青羽惶恐地看着她直往山下滚去，当下用肘后推至她腰间大穴，那女子只觉腰间剧痛，仓猝后退，眼看着青羽也追着那小女孩滚下山去。

“这是银华镜阵，也不知是谁又是何时留在此处，传闻玄机无穷，不过至今还未有人勘破一二。看来女人与它倒是有些渊源……我看女人执迷阵中，就关了顶上天窗……”商珏抚着身边一块六角菱叶镜。

青羽再次环顾四周，“那这里可有银华镜？”

青羽探头去瞧，木床上铜镜在几次打磨之下，亮光焕彩，映照出的人像清楚可见。“粉以玄锡，摩以白旃，鬓眉微毫可得而察……大抵说的就是这个。”青羽自言自语。

“不错，据传也是个上古镜法，至于何人布在此处，就不得而知了。”他看着她的双眸，纵使在黑暗中，亦如长河星子。不觉想起另一双眼眸，微微有些失神……

二人入了石楼，青羽被面前气象震住，一时竟迈不开步子。

青羽冲她挥挥手，却被他拦在中间，“我之前提醒过女人，这里的事情，你晓得的越少越好，也最好不要和这里的人生出甚么干系。女人是忘了，还是另有别的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