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律令[第2页/共4页]

她很当真地点点头，回身拉着凡音入了乐府。

“钟律令？”青羽皱眉。

青羽跟着世人持续往内走，远远可见一排排古琴整齐散在偏殿以内，每架琴四周以鮫丝纱帘遮挡。最绝顶一架水墨屏风之前，一座檀木案几，线香明灭。

一行人见到青羽和凡音，顿时一片温馨，继而欢乐地围上前，“呀，又来了新的姐妹，好标致呢！”

青羽坐在最后的角落，面前一把琴，梅花断纹与蛇腹断纹交叉，后背牛毛断纹，是仿了古琴孤桐而制。

青羽这才长出一口气，拭了拭额角微微的汗滴。

快到本身面前的时候，她谨慎地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将手中琴谱置于案上。

“凡芷......”

傅隐看她如此神情有些错愕，却又下认识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丫头乖乖的，别惹事。”

入了院子，是一座庞大的歇山九脊式殿宇，悠长的回廊悬着茶色夏帘，风过而微动。入了回廊，世人脱了鞋履，沿着回廊中光亮的竹木地板，无声鱼贯而入。殿内两排庞大的金丝楠木巨柱，望不到绝顶，烟青色帐幔低垂。

他没甚么心机再逗她，“接下来，哎……”他一声感喟，惊得霜序手里的水珠滚到地上，倏忽没入土里……

青羽仓猝起家施礼，“管事息怒，青羽服从管事安排……”

案角线香燃尽，无声坠落。他才道，“将你方才所弹，录成谱，明日给我。”说罢抬步分开。

“下月初五秋狩，宫中女眷在合围以外会有秋宴。这曲幽兰，便由你弹奏。”他见她垂垂平复，方缓缓道。

说罢将手中一叠卷册递到她们手中，“虽不比宫中太乐府，此处也有严格的院规，你们二人当需记熟。每月有一日可外出歇息，其他时候外出，需我和有司同意方可。”

青羽走上前，垂着脑袋，内心有暖暖的情感流过，三哥一向都对小羽这么好……

秋璃拖着一步三转头的凡音，吃紧忙忙拜别。

以后的修习，不竭地弹错，到厥后竟断了一根琴弦。怔怔地望着琴身，不知所措。

次日一早便有人来传话，令青羽将写录的新谱呈给钟律令，她取了谱便随了来人先一步到了云韶院。

山中书院的春季，此番来得非常敏捷，仿佛一夜间，银杏已是金黄一片。其他的除了松柏，已是枯枝残叶一片萧瑟。

云韶院是散乐教习之处，背倚云韶山，山不高，胜在碧绿，模糊可见一练溪水自山上而下，蜿蜒适意，终究跌出院中。一道清流涓涓，传闻汇入西南角的汀湖当中，是院内一处名胜。

凡音听罢仓猝上马车，去那城砖前，见那城砖早已被人摸的锃亮光滑，虔诚而谨慎地摸了摸，才又返回。喜滋滋回到车上，偷偷瞧了回青羽，见她正翻动手中书卷，神情安宁。冲傅隐吐了吐舌头，悄悄坐在一旁。

转头看去，只见到烟灰色长袍的下摆，缓缓昂首，逆着光，看不清来人的长相。

青羽将那琴谱放下，微微欠身施礼，指尖在弦上轻揉。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氛围中仿佛有空谷幽兰的芳香四散开，充满五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