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谿湖[第3页/共4页]

“我们的佩儿丫头是越来越会遴选衣裳了……”他啧啧赞成道。

青羽俄然忆起了甚么，恍惚记得一只红色瓷瓶，冰冷的指尖......再多却不管如何想不起。

青羽推开他，赤着脚往外逃，“不成以......”踩在檐下冰冷的空中，脚底一滑跌入一个暖和的度量。她抬眼，是离珵。

“我不要见他......”她满目惶恐。

“我的小祖宗你总算醒了，腿还痛么？另有那里不舒畅？我去找人来给你看看......”

青羽接过，上好的乌黑色雪缎，模糊的桐斑纹路，清雅新奇。

有些船夫领了书卷便分开，余下的仍留在湖上，马上翻开书卷研读誊写。不知是哪艘船上的商户雅兴，携了琴师，小巧剔透的弦音袅袅，听不逼真却反而是恰到好处。青羽一时听得痴了，鬓角处沾了一朵不知那边飘来的浅粉花瓣，也不自知。

岸边停靠了几艘精美的画舫，湖面之上游船点点，甚是热烈。青羽上了船登上二层，见湖光山色美不堪收，倚着船栏贪看。少顷船动慢行，垂垂往湖心而去。

“啧啧，小师妹本来就容姿无双，这一病更显清癯荏弱。”

“确切雅音，洛秦本日领教了。”洛秦勉强定住心神。

洛秦见她面貌出尘，点头间发髻处一枚浅粉花瓣，轻巧掠起飘向湖面，眼神便跟着飘远，未出一言。

青羽面上红了一红，“是我贪玩，才惹了这很多事，倒是给主事添费事了。”

“你不记得了？脑袋没睡坏了吧？前晚你被主事罚跪，约莫是着了风寒，睡了一天。”

“青羽师妹……”她闻声身后有人唤她，回身一看，除了离珵另有两人，此中一个认得，苏九渊，下巴微点算是号召。另一人一袭烟黛色长衫，边幅清俊儒雅，却气势迫人，神情之间清楚有一丝冷意与厉色。

苏九渊晃了晃手中的折扇，“熟人，不消先容了。”说罢也转头去看湖上风景。

青羽沉默，并不接离珵手中茶盏。

两日以后，青羽方洗漱完，佩儿前来奉告车马已备好。胡乱塞了些点心，便随她出了院门。马车旁，离珵一身藏青长衫，风韵翩翩，似已候了多时。

青羽不好再推让，只能移步坐下，低头瞧那琴，恰是那把九霄环佩。

离珵笑得像只狐狸，“刚才洛大人说听闻小师妹琴艺出众，想赏鉴一回......”

“这把九霄环佩闲置多年，总算赶上善琴之人，小师妹技艺恐怕鲜有人可超越了。”离珵殷勤递了茶水畴昔。

青羽转头再瞧洛秦，他蹙了眉低头饮茶，似是对她神游天外非常不满。忙回道：“青羽琴艺粗陋，恐扰了清听。”

青羽摇点头，“主事言重了，山院里生员的素袍大家皆同，我的并没有甚么特别。”

离珵见她转出门来，全不避讳地细心打量一番，淡色暗花的豆绿色衣衫，配一条绀碧色长裙，牙色丝绦垂在一侧。青羽被他瞅的很不安闲，微微侧过甚去，清了清嗓子。

佩儿吐吐舌头，“我不过是捧出来给女人穿上，会遴选衣服的另有其人……”

“书院运营的衣裳铺子，哪有流俗的事理，除了材质不好用贡织，其他的都不输了去。”离珵完整没有谦善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