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阑珊[第3页/共3页]

“六出重华舞？”

小六惊得后退了一步，“你去跳？你敢从楼上跳下去倒是有能够，可你会跳重华舞？你找人没找胡涂吧……”

纱绫还是一身男人的打扮，肥大而仓促，跟着人流漫无目标地走着。她觉着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他了，自那日万安桥上别过，就再没看到他的身影。彻夜他应当会来的吧，她这么想着。

她收的倒也快，“确是有一事相求……”

“旁人的欢乐哀苦与你何干？总比你生造出人间炼狱的强。”青羽淡淡道。

鹿蜀族的幺女紫谣，虽晓得青羽被恶焰附身，倒是独一一个并不避着她的。彼时抚着她的柔羽，非常惊奇地问她，为何羲和会留了她一条小命在，而不是将她斩于剑下。说这话的时候，那紫瑶不自发地颤抖了好几次……临别时，劝青羽及时行乐，神情中非常的怜悯与悲悯。

“甚么急事？”

商瑜转过甚，竟一时愣住。

他的指尖叩了叩案面，“如果想乞假本日去逛那灯会，恐怕不可。”

这支舞，每年也就在灯会这夜上演。彼时由六位舞姬，自长庆楼相邻的酒楼屋顶而出，沿着半空中的飞桥起舞。舞曲结束之时，一名舞女身缠彩绸自飞桥而下，落入池中水亭之上，缥缈如仙子入凡尘……为了观这支舞，长庆楼里凡是能瞧见这绝世之舞的位子，早早就被订完了。乃至有人传言，宫里都有订了私席。

她如有所思复又非常敬佩道：“公子公然学冠京中，无人可出其右，想必将来飞黄腾达……”

她觉着脖子前面有些凉，瑟缩了一下，“不是……信赖夫人也不肯你孤傲……”

“你是有甚么事要求我？”他抬眼瞅着她用力有些过猛的吹嘘。

商瑜手中折扇悠悠，“人间清欢，只可惜不过斯须弹指，明显苦多于乐，偏要生造出些虚无缥缈的欢乐，自欺欺人罢了。”

“管家？你让他陪你去逛灯会？”

苏九渊愣了愣，她已经瞄到摊开的那一页，也是一愣。不过一本词集，一页上不过十来字。她又非常谨慎道：“公子大半日都在看着这一页，想必悟出了甚么不得了的意义，能够跟我说说么？”

她偷偷去过北方冰川和西方的茂林，在那边传闻过他用他的何如剑，一战灭了凶兽中的火螭、雪夑两族。那场战役是如何的颠末，谈及者无不色变，皆不肯细说。

“我去长庆楼。”他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彻夜的重华舞，但是人间一绝色。”

他瞧着她的眉飞色舞，淡淡道：“你就不怕夫人来找你。”

二人沿着街巷缓行，商瑜带的人并未几，却将熙攘的人群隔在他二人以外，并无半分拥堵。一起走着，已有店家将门前的华灯燃起，博得路过世人的齐声喝采。很快，各色花灯鳞次而起，将街巷内映得直如白天。

她慢了一慢，“本来公子是去找乐子的，无妨无妨，我陪你去，还能够帮你物色才情俱佳的女人……”

恍忽间，有人在她身后拍了她一下，她欣喜地转头，面前倒是段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