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页/共3页]

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羊皮纸狠恶颤抖，墨迹逐步变成血红色。待最后一个字泛了鲜红，羊皮纸随即裂解成粉末，摊在石台上。

一袭白衣从面前闪过，一名文质彬彬的年青人站在应龙面前，手里捏了柄折扇，檀香扇骨绢布面，萧洒展开，扇面上一只色采斑斓的锦鸡趾高气昂的，特别放肆。

又有一缕灵魂自咒文的裂缝逃逸出来，紧接着又有一缕，又一缕……

九尾狐的四肢在微微颤抖，安静的表情起了片片波纹，回想起数万年前本身意气风发的模样，转念又想起本身也曾倾城倾国，可现在呢……

肖雉陪着笑容，晶亮的眼睛如藏了两弯暖泉般，斜插于发髻的尾羽悄悄闲逛，“万事好筹议，我们也没需求争个鱼死网破不是？”

九尾狐眼角的泪痕逐步干了，九根脱了毛的尾巴耷拉在身后，毛皮裹着枯骨，身上愈合无缺的伤口还残留着血迹，微仰的脖子上有两根搏动微弱的青筋。

轩辕坟下的石室一片寂静，暗中贪婪地吞噬着流年，这片与世隔断的空间仿佛又堕入了甜睡，喧闹本来也这么可骇。

“不过，”肖雉背过身，复展开扇子，腰板挺得笔挺，法度很萧洒，“您总得让我也沾沾喜气不是？”

“呸，”黑袍里的声音很不屑，像是在跟九尾狐对话般，轻嗤道，“灵狐一族也就剩了一只狐狸，你还能希冀谁？”

“你们他ma的全都不是东西！”九尾狐咬牙狠狠骂道，一行清泪顺着它的眼角滑落，“啪”地一声打在石板上。

肖雉的头发束起来插了支艳红的尾羽，跟着萧洒的法度悄悄闲逛，却也不显很多余。

紧接着，一团黑雾卷积而来，悄无声气地落在石室内，变幻成满身被黑袍覆盖的人形。人形的四周却也是雾蒙蒙的，没法辩白黑袍里装的到底是甚么。

肖雉面庞清秀，一袭长衫萧洒利落，两行剑眉豪气实足，唇红齿白，眼睛如明灭的宝石般，透漏着夺目。

“应龙！你不得好死！”九尾狐拼尽最后一点儿力量，厉声谩骂道，“王八蛋！我们灵狐一族毫不会放过你的……”

“非常好，非常好，”人形举起长袖悄悄拍了拍九尾狐啊肩膀，柔声欣喜道，“我这就助你摆脱。”

九尾狐蒲伏在石台上，了无朝气，只微微抬了抬眼皮，抵着石料的下颌纹丝不动，从鼻孔、嘴角淌出的鲜血凝在台面上。

黑袍在空中拖沓，人形回身背对着九尾狐，肥大的袖子举向空中，笑声很刺耳，“我要甚么？我要万物百姓！我要这九重天，我要踏平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