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2页/共4页]
“爷,出大事了!二奶奶出事了!”
昨儿她应着文怡的鬼点子出了府门,来到裕安祥。文怡看了一眼就走了,齐天睿欣欣然想着马上接了丫头回私宅去,两人能好好儿平静一日,好好儿靠近一日……可谁曾想,丫头不肯,说就想在裕安祥看他做事,齐天睿反正拗不过,只好依了她。
谭沐秋闻言,看着她悄悄摇点头,“护着她,你表哥许是另有所顾忌,可我,这世上早无可恋。”
……
看着窗外垂垂班驳的树影,将最后一抹亮光没入乌黑的林中,谭沐秋长长叹了口气,“钱女人,你错了。”
到时候,就由不得他应不该,毕竟女孩儿名节事大,除非他情愿身败名裂,进官衙;除非他想被乱棍打死,不然,这是他独一的前程!他怨不得她,这是一桩不测,被爹娘追来,痴心女孩儿又如何掌控?她做错的只是假用了那贱人的笔迹……
暮昏时分,山上树荫稠密,将残剩的日头撕碎,落在树下小屋中更加阴暗。这原是夏季打猎人的歇脚之处,自从山上一处寺庙送子娘娘显灵后,今后香火极盛,人们纷至沓来将两旁都踩出了山路,栖息的野物越来越少,这屋子便烧毁了。
齐天睿吓了一跳,恨道,“混账东西!你号丧呢?!”
“女人,时候不早了,与女人在此多有不便,谭某告别。”说罢,他回身就走。
“谭大哥……”泪终是滚滚滑落,从未如此心碎,文怡再也屏不住,最后求道,“谭大哥,我不求名分,只求在你身边,如何?”
齐天睿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家,懒懒地洗漱、早餐,方坐到了大紫档册后。案上堆满了要做的事,可蘸了笔,目光倒是黏着身边那只空椅子发怔……
留下,为的是弄清楚莞初的笔迹怎会在她手中?他们的情义远胜男女之情,埋在心底,埋在宁府的后花圃,这平生都割不竭,又怎会落在旁人手中,任人威胁?究竟产生了何事?
声嘶力竭,谭沐秋一怔,转头,那人已扑在怀中,紧紧环着他的腰,“谭大哥……最后……你……抱抱我……”
“她”的信还揣在心口,两天来他寝食难安,总怕这光阴已然迟延,累她受了委曲。本日早早赶来,这周遭树木一棵一棵从枝桠到叶子、形状与色彩都被一一记在心间,谁知好轻易熬到日头西斜,远远而来,不是那朝思暮念之人,竟是这两年来的胶葛不休!绝望与气愤,任是这些年心如死水也翻起波澜,肝火,难以安设……
齐天睿只觉后脊生凉,一身的盗汗!
“你是过眼云烟,我倒是刻骨铭心……”现在的泪水仿佛小时候最痛的一次摔落,委曲连脸面都不再讲究,“谭大哥……你……公然如此铁石心肠?我若因你……伤了性命,你……”
一字一句直戳心窝,文怡只觉本身痛到发疯,恨到发疯,人踏实几是站立不住,忽闻门上轻叩三声,这是丫头九儿传的信儿,文怡一刻就复苏!
“咣!”摇摇欲坠的木门被狠狠一脚踹开,漫山坡的火把将乌黑的夜照得亮如白天,一刹时,六合已变……
……
裕安祥。
泪水在眼中渐渐冷去,这几日苦苦的运营、算计,在这一刻都似散去,心忽地沉,沉到底,硬邦邦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