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3页/共4页]
“以是,都是为的我?”
马车起行,落下车帘,遮挡里外头那照得人目炫的日头,悄悄的,无人声扰乱,那小脸眼看着就惨白下来,叶从夕心疼不已,真真难为她了。常日的落仪苑还算是个平静内敛的地点,却恰好要在这么个张扬的时候让她见,那园子里男男女女笑声喧闹,失了常日两情相悦的无法,竟是生出一些莺莺燕燕之气。头一次到这类地点,她如何受得?更况,还在这一群男人中看……
韩荣德一起陪送,与叶从夕酬酢说话。两人因着齐天睿的原因,算是有过几面之交。韩荣德是个随性子,三教九流,乐得广交友,叶从夕是江南驰名的名流雅士,能在外人面前提及这么一名朋友就像家中那墙上的古书画一样是银子买不来的面子,可韩荣德总感觉此人极无趣,话不投机,又会莫名让站在他一旁的人自惭形秽,这可不是甚么功德。
说了一会子话,三人方出了落仪苑。送叶从夕两人上了车,韩荣德又转归去。
“怎的?不该么?”她撅了嘴。
“你可贵于甚么上心,得空顾及,又不肯放,不如早些寻出他来也算解了一桩苦衷。”她柔声解道,想起他曾经的痴迷,怎不心疼?“自你跟我说过醉红楼那女孩儿的事,我便寻张保儿来问了几句,误打误撞的,谁知还真准了。”
“这么算起来也有十多年的友情了?”少年明朗朗的声音似是听着他们儿时之伴好得趣儿,“齐二哥忙啊,厥后还常一处么?”
“韩公子,你与齐二哥是何时订交?”三人面对了面,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轮到少年开口。
天睿本日的失态是料想当中,又霸道又无措,硬得无的放矢,显见心慌。叶从夕本来一旁瞧着,不过是看他自作自受,两个女子之间周旋,失态尴尬,也算罪有应得。岂料,越瞧越变了味道,天睿心慌却并稳定,亦步亦趋,保护的公然是他的丫头,非论前情如何,此时此地看来,贰内心已然只承着她一个,竟是不怕当场露了马脚惹千落悲伤。
“可不,”韩荣德笑,“小时候还打过架。现在大了,兄弟普通,还见甚么外。”
“你日日都忙,我倒无事可做,常常操琴都总要碰到那三个字。天长日久,怎能不动了心机。”
此次能在落仪苑与他相遇,还一道经历了杜仲子的曲音,总算是破了难堪,韩荣德非常对劲,就着这么个话头与叶从夕“相谈甚欢”。
叶从夕再次开口,一番告别,独一未曾开言相送的就是那最该告别之人。齐天睿闻言方拱了拱手,又与身边道,“荣德,烦请你帮我送送从夕兄与杜公子。”
“……我……从未嫌少。”
见她看过来,那人这才起家,站在台阶下,矮身与她比肩,正正的,四目相对。
“好,从夕兄,杜公子请。”
“多谢女人美意,”叶从夕含笑应道,“群芳斗丽,盛况可贵,只是我兄弟二人另有旁的事,不便久留了。”
“叶先生……”
“天悦啊,”韩荣德一听更说得热络,“天睿搬出齐府以后,天悦小,我常陪着他玩,齐府里花圃子重修了几次,我怕是比天睿还要晓得那里是水塘、那里有暗道了。”
前几日他明目张胆地来“毁约”,叶从夕虽信赖他是心仪莞初,却因着那玩世不恭的口气并未当真感觉他如何用心,本日看来竟似公然动了真情,只是既然如此,临别之时就该随他们一道拜别,却为何又要留下看千落竞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