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一十六.沧海梦[第2页/共2页]

“你另有一次挑选机遇。是否甘愿心中最首要之人死于马蹄下，也不肯改道撞另一人。”

“弹压符？”老者微诧，随即点头：“你若用灵力差遣或许有几分用处。”

亦是隔着一个循环。

明眸闪亮，姬沧海还是保持那一顷刻的姿式。两人隔空相对。

“你另有一次挑选机遇。是否甘愿撞死三条性命，也不肯改道撞另一人。三和一，想来很好决定。”

大抵是冷血太久，久闻心脏快速跳动竟让李仙缘有些不适。他松开紧握掌心，已经潮湿。

熟谙一幕上演，人间万物都止在马车即将撞上一家三口的顷刻。发疯马匹喷出热气，伉俪二人惶恐发急目光以及骑在父亲背上，尽是不解望来的三四岁女婴。

“只是幻象，又何必如此执念。”身后老者叹道。

“除这两种，你别无他法。”老者迟迟开口。

他神采安静，可便是这安静下，埋没滔天波浪。

伸手摸了摸背后竹筒，敛去心底几分难过若失。李仙缘站起，来至楼梯处。往上看了眼，随即又看向下方。

浩然之气之上是灵力。灵力之上是为法力，而法力之上方是香火。

这第三关……算过了吧……？

“便在第四层退下吧。”李仙缘自言自语，又好似对正用神通观察他的徒弟及众位长老说，转头扫了眼，记下未通过试练之人表示，迈步踏上第四层。

李仙缘扫了二妖一眼，盘腿而坐，理也未理。

再三失力，李仙缘盘腿而坐，竟是甚么都不做了。

“哦？老朽能问为何吗。”老者不竭将李仙缘往绝壁上逼迫。

“阴阳人烂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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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中不但李仙缘，还坐一老者，不声不响。

手按在樊篱，寸进不得。李仙缘将明堂浩然之气全数灌入弹压符，掌心古朴二字好似活过来，离掌心一寸，印在樊篱之上——引得平空荡起圈圈波纹。

……

“你这娃娃，年纪悄悄如何换上耳聋，俺二弟跟你说……”

凝神看去，果然见路口各有人影。

李仙缘仍不断念，将左掌心印于樊篱上，还是被弹开。

视野一转，统统回归最后一幕。李仙缘盘坐马车，被颠簸不得不抓住坐稳。

李仙缘倏然转头问老者：“会如先前那般，撞上顷刻给我再次挑选机遇吧。”

妖怪一滞，瞪着铜铃大眼，直欲噬人：“你说甚么！？”

……

李仙缘挑选了第三种。他踉跄爬起，欲冲出车厢令发疯马儿停歇。倒是如遇樊篱，一头撞上氛围，反弹摔回。

也仅此罢了

找空处坐下，方一阖目，狠恶震惊忽从身下传来，李仙缘忙抓住周遭，牢固身形。

来啊，打死我。

“是过了？还是没过？”

“哦？本来如此……”老者明白了几分，抚掌：“那么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