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辩证[第1页/共2页]
洪太医鬓发斑白,一听方春旎以同门师叔相称,一时竟然愣住,细心打量面前如花似玉的清丽美人,竟然不熟谙,他舌头颤抖问:“这位蜜斯是……”
喜姨娘撇撇嘴,清楚不信方春旎,怪声怪气道:“方剂在太医手里,我们晴儿只信宫里的太医开的药。”
世子景珏也上前责怪:“姨娘,这药可不是混吃的。”
晚晴一头盗汗涔但是下,眸光避开,俄然恍忽般倒回枕间说:“头疼欲裂,啊!”
“吐个不断,也不见口渴喝水,日日恹恹的。”喜姨娘感喟。
喜姨娘忙上前劝止说:“女人就不要闹了,女人不过读了那几本医术,略看过几个方剂,就悬壶济世了?还能高过了宫里的洪太医去?”
喜姨娘故作胡涂地说:“都是晴儿他十母舅,说是那桂枝葛根汤吃起来没个旬日八日的工夫不会晤好。倒是官方的偏方一剂下去,三两日就药到病除了。还说要温灸颈后的大椎穴给晴儿驱寒,我没让他脱手。”
晚晴再看一旁的流熏,眸光里颇藏着几分只她二民气照不宣的奥秘,仿佛猫儿擒耍鼠儿般的对劲。心头一刺,晚晴不由暗澹一张绢白的小脸,凄然的眸光里蓄了两泓清泪,旋即噼里啪啦的如断线珠子普通洒落,她抽泣着:“这原也怨不得小母舅,是晴儿病急乱投医,央告小娘舅为我去觅官方的秘方……这也是……”她哀怨的眸光望向了景珏,欲言又止,似有无尽的委曲难以诉说,又转去喜姨娘终究泪如泄洪般哭泣失声,“这原也是我的命,庶出的身子恰好被老太太、太太们当个嫡出的蜜斯般养着,更有姐姐到处庇护。焉知上面的婆子丫环们碎语闲言的早看不过眼去,现在再病个旬日八日的,岂不是更要背后戳脊指我浮滑……实希冀官方的灵方能药到病除的……”
方春旎问:“洪师叔来的可巧,春旎正有一事不明待师叔指导。晴mm这病,脉象虚滑,如果如此,当用四逆汤为好,温中祛寒、回阳救逆。不知师叔如何用了麻黄散?”
喜姨娘忙上前说:“旎女人可不要随便发言,拂了世子爷的一片美意。这洪太医但是常日给怡贵妃娘娘和六皇子殿下请脉看病的,那里会有错?若不是世子爷的恩情请来了洪太医,怕是晴儿还醒不来呢。”她言语里尽是指责。
洪太医一听眯眼对劲的一笑,故意话旧几句,又碍着世子景珏在一旁忧愁地问:“才表妹说,这药方看似不当。”
方春旎凑上前,悄悄搭去晚晴的手腕,晚晴错愕的眸光从她面上掠过,慌得撤手,一阵神采不定。却被方春旎温笑着执住臂,扣住脉门。
方春旎说:“也不能说不当,不消桂枝葛根汤去驱风邪,反用了这大量的麻黄,一个女孩儿家,如何受得住?”
“如何,这药有甚么不当?”流熏警悟的问,她早感觉晚晴的病另有蹊跷。
还不等流熏躲避,方春旎已安闲地上前见礼,“想必这位就是洪师叔吧?”
春旎又看看晚晴的舌苔说:“舌苔白滑,”又去探了探晚晴的手脚感喟说:“脉微欲绝,四肢厥逆,恶寒蜷卧,呕吐不渴,腹痛下利,神衰欲寐,阳衰阴盛,”
方春旎说:“畴前就常听祖父夸奖洪师叔最得祖父真传,对伤寒杂病最是得心应手。”
方春旎不觉得意,淡淡地说:“这药是对症医治寒邪入体的不错,想是晴儿外寒入体,寒凉固结在内,若说下药,也有人喜好用麻黄、桂枝、紫苏、防风、白芷配的麻黄汤、香苏散。只是眼下这药麻黄的剂量下得格外的狠,怕是晴儿身子虚乏,这剂量下去,反是病势更沉。让我看看药方可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