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除恶务尽[第1页/共4页]

第三兰摸了摸颔下的髯毛，站在官道上，往前边看，荀贞和乐进的身影已经远去。他放低声音，说道便算他不是个软弱怕事的，真要想寻你我倒霉，又如何？大不了再做一次十五年前的事儿！……，俺叔伯做的，我们便做不得？”

乐进的脾气刚毅判定，这件事要产生在别的处所，说不得，他早就拔剑相向。只是，既已知荀贞升迁为本乡有秩，他实不肯给荀贞惹费事，故而再三忍耐。他自家忍耐倒也罢了，但此时见荀贞也是一副忍耐的模样，他按捺不住了，抬手拔剑，怒道竖子！”

他说道文谦，不止你怒，我也怒。你怒是因你感觉你受了辱。我怒，一因受辱，二为治乡，乡中有此豪猾，若不治之，我这个乡有秩也就当到头儿了！”

荀贞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子又曰：‘以直抱怨’。君子义不受辱。”

乐进初见荀贞时，感觉他是个威武的君子，热忱好客；随后秉烛夜饮，又觉他言谈风趣，腹有斑斓，所知颇多；再早晨同室夜谈，深切交换，又以为他忧心天下，有慷慨气。本日再次相见，他，他对荀贞的体味还不全面，在荀贞清秀暖和的表面下，似埋没着一只欲噬人的猛虎。

“文谦有所不知。这第三氏为恶乡中已久，黔黎苦之。我早成心灭此奸族，廓清乡里，以安百姓。本日你我受辱之事，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乐进慷慨地说道彼辈虽众，你我虽寡，但他们在我眼中就如土鸡瓦犬罢了，不需荀君脱手，我一人足能将之尽斩剑下！”

“匹夫之勇，不能忍於忿。父母生我，师长教我，男儿七尺之躯，生之不易，何如轻死？大当留此有效之身，以待时用，岂能因一时之辱便激愤杀人？你杀的只是一个竖子，你毁掉的倒是你的志向！是以子曰：‘小不忍则乱大谋”是故淮阴侯甘受胯下之辱。何哉？杀之不能立名，忍了，却能静候机会，伸展的志向！”

第三兰哈哈一笑，往前两步，拍了拍荀贞的肩膀，说道荀君乃本乡有秩，小温一个黔黎小民，他获咎了你的，该死受罚。这钱，不消赔了。”

第三兰乜视荀贞，嘿嘿一笑，说道官寺太远，俺不想去。荀君，你既然官寺里有钱，拿来不就行了？俺们在这儿陪着你的这个，等你。”

荀贞重视到了乐进骇怪的神采，心中想道我曾闻仲兄言，昔日大儒马融论世家后辈与豪门士子的分歧，说豪门士子：‘虽专奖惩，不敢越溢，此其长也；拘文守法，畏首畏尾，此其短也”果不其然。乐进虽明日之‘名将”一将功成万骨枯，但现在毕竟还只是个才加冠不久的年青人！闻灭人全族，便不觉色变。”

“谋定而后动。”

“荀君，这竖子……。”

――在别人看来，他实在也只是刚加冠，但两世为人，宿世二十多年，这一世至今十余年，合在一块儿三十多年了，心机上远比“同龄人”成熟的多。

他低头思忖了会儿，不得不承认荀贞说得很对但是如此，贞之你筹算如安在一月以内，灭其全族？”

“荀君，你今为乡宰，是俺们的父母，今后还要请你多多照顾。”

荀贞按住他的手，给他个眼色，表示他不要再，转对第三兰说道光驾，请把我的刀鞘拿行么？”一个少年将他起先掷出的刀鞘捡起，递。荀贞接住，收刀回鞘，复插入腰间。第三兰说道荀君，你刚才这刀鞘投得够准，……，瞧见没有？小温到现在还在抱着膀子叫疼。”荀贞笑问道？伤着了没有？……，要不要我把他的钱也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