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劫人[第2页/共6页]

……

院中沉寂下来。

“阿禽给俺们送信，说你今晚去了他家，阿母被系在舍中后，一转眼就找不着人了，猜你定是来了此处，以是俺们号召相聚，互助。”

紧接着许母、许季、陈褒、杜买等人也都轻呼出声，有叫“中郎”的，有叫“二兄”的，有直呼其名，称“许仲”的。

——男女分歧席。虽说在底层社会，乃至上层社会中，男女混坐用饭喝酒的环境不是没有，但如果严格地遵循礼法，即便许母已经年老，荀贞他们也是不该与之坐在一块儿用饭的。

荀贞心道带翅膀也好、不带翅膀也罢，又有何分歧呢？我虽善待许母，但今晚，许母是绝对不能交给许仲的。如若交给，不但在乡里轻侠面前颜面尽失，且必会招来县君的惩办。”

“如何？”

封查许家时，许仲的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一点儿不思疑那些人有胆量来亭中劫许母。如果是许仲的朋党？来的怕不会是一小我。荀贞往墙上、院门看了一眼，静悄悄的，不见有别人影踪。

这一番话说的面面俱到。既捧了许仲，又表示他和许季是同窗，干系非同平常，再又借助许母拉近与诸人的干系，最后不忘再嘉奖一下诸人“为朋友不吝身”。

这是分身其美的功德，许母涕道荀郎都这么说了，你还站着干！”

“县君严令，你一日不投案，你的母亲便一日不能分开亭舍。你彻夜单身前来，既不投案，又欲我放了你的阿母，你是想让我接受县君的肝火么？你是视我亭中诸报酬无物么？”

他竟是执意投案。

杜买拽了荀贞到一边，私语道荀君，许仲当然纯孝，但彻夜若将他放走？话传出去，怕会引来县君的雷霆大怒啊！”

他拱了拱手，说道许君仁孝的隽誉早传遍郡县。幼节好学苦读，与我曾为同窗。阿母慈爱可亲，我早视之如我母了。诸位君子，你们既视阿母如亲母，视许君为兄长，那么你我便是昆仲。何必行此虚礼？……，诸君为友救母，犯险不吝身，我很佩服，也请受我一拜。”

场中最悲伤、最难堪的是许母了，一边是危难中待她如待亲母的荀贞，一边是孝敬的亲子，她两个都不想伤害，但现现在的环境下，却必须挑选舍弃一个。是舍弃荀贞，还是舍弃亲子？她浑浊的眼中泪水长流，看着许仲献刀，听着他志愿投案，心如绞痛，身子摇摇欲倒。

他摇了点头，说道许仲申明在外，不会欺瞒我等。他说是单身前来，便是单身前来了。”

许仲呆了呆……，荀君待阿母如待亲母？”

如果来的人少，荀贞能够会聘请他们一起退席，但一来，现在酒已残、肉已尽，便算将鸡埘中的鸡子尽数宰了，也不敷这三四十人一顿吃；二者，许仲的这些朋党大部分不是本亭人，来的时候或已经轰动了沿途的亭舍，若将县尉、游徼引来，费事就大了。

黄忠、繁家久在本亭，对许仲体味颇深，知他虽看起来肥大，实际悍勇非常，要没有兵器在手，倒是不惧，但是荀贞已将环首刀还给了他，如再脱手，怕真不免落一个“血溅五步”的了局，谁也不想就此丧命，现在能留住许母在亭舍中已是心对劲足，皆道阿褒所言甚是。荀君，你放心，我等必守口如瓶。彻夜之事，半个字不会别传。”